白梵周身笼罩着寒意,眼神更透着阴冷,不用露出脸和表情便足够摄人,谁也不敢直接反驳。
莫斐咳了一声,压着声音道:“白梵,大家要是有主意,也不至于问姮晚。”
“帝辕可是神魔之躯,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和他打成平手!”
“就是。”肖长义哼了哼:“要我说,千年前咱们阻止不了墨夷,千年后更不可能。”
“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各自找地方藏身,能活一日是一日,不至于现在就死!”
“孬种。”凌霄握着拳头,鄙夷的看着肖长义:“肖长老临阵脱逃,和那帝辕有什么两样?”
“不对。”清云忽然盯着肖长义,狐疑道:“你提议散了,丝毫不提怎么对付他们,该不会是那个叛徒吧?”
肖长义涨红了脸,反驳道:“你放屁,我要是叛徒,还用得着跟你们回来吗?”
“那你说什么散不散的?”清云眯着眼,冷笑道:“大家虽束手无策,可没一个人退缩!”
扣上叛徒的帽子,肖长义当然愤怒,当即就和清云争执了起来。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架,前厅顿时一片吵闹。
云晚意的眉心突突直跳,心下烦躁的厉害。
趁众人没注意,她绕过众人走向院子。
天依旧阴沉,眼瞧着又要下雨。
院中的布置一切如旧,从前的人却已不在。
云晚意瞧着花草树木,眼底的酸涩越发明显。
明知道帝谌归顺帝辕并非真心,是被逼无奈之下的权益之举,她心口还是堵得慌。
“你在想帝谌?”身后冷不丁响起白梵沙哑的声音。
云晚意仰头吸了吸鼻子,调整好情绪后道:“不是,屋内憋得慌,又闹人,出来透气罢了。”
“不用逞强。”白梵瞧着面前的木棉,道:“这院子里的所有布置都按照你的喜好,连我都看出来了,你未必不会触景生情。”
“话说,你当真相信帝谌已经成为帝辕一党了?”
云晚意垂下眼眸,避开白梵的审视。
今日桑田镇一趟,帝辕爆出了神魔之躯,偏他和那叛徒沉得住气,谁也没暴露端倪。
如今没了常景棣在身边,云晚意独自一人,谁都不信!
包括眼前的白梵。
她盯着裙摆的青竹花纹,苦笑道:“事实摆在眼前,大家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不等白梵说话,她继续道:“其实凌宫主虽然气愤,说的却是实话。”
“我怀疑帝谌早就和帝辕父子串通,他对我的好,对大家说的计谋,都是为了今日。”
“只有我,还傻傻的相信他,以为他对我至少保留着一丝情谊!”
白梵低头,看着她话说时的神情。
带着自嘲,悲伤溢于言表,看上去的确是被伤透的模样。
他们相处的那些年,白梵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姮晚,从未见过她的眼泪。
白梵心里一颤,缓缓伸出手。
云晚意却在那瞬间抬头:“白梵,我能相信你吗?”
白梵的手并未触及到她,僵在半空良久,又缓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