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沉住气,轻咳几声,打断道:“夫人,涟漪,还有客人在呢。”
“赶紧入席吧,说这些话端的叫人笑话,哪儿有女子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
覃涟漪早就看透了覃守业,眼泪也哭干了。
虽听到覃守业这么说,她心里依旧会不舒服,却还是道:“爹,帝夫人他们不是外人。”
“我能早点想开,也是帝夫人劝慰的原因,退一步说,咱们北荣从没有律法规定,女子要嫁人。”
覃守业还要说,云晚意笑着握住覃涟漪的手,道:“覃小姐洒脱,不必为了这些个事情伤神。”
“嗯,多谢帝夫人。”覃涟漪配合着,道:“先进去坐,别为了我的事耽搁。”
几人落座时,覃守业神色明显不自然。
隐忍间,夹杂着恨意!
哼,且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帝夫人得意几日,桑榆楼不会轻易罢休!
还有,这覃家,迟早都是他一个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覃夫人态度忽然变了,今日覃守业老实的不像他。
席间说话很少,偶尔有的动作,也是给覃夫人夹菜倒水。
常景棣看在眼里,忍不住打趣,道:“覃老爷今日变的,似乎有些不像自己?”
覃守业夹菜的手一顿,讪笑道:“涟漪的事,让我反思了很多,从前是我不对。”
“好在夫人大度,愿意给我更改的机会。”他说着,话锋一转,道:“说起之前,我还要给帝老爷和帝夫人说一声抱歉。”
“唉,之前是我不对,实在没想到我的放任和夫人的大度,会把府上姨娘养的心如蛇蝎。”
“她收了桑榆楼的好处,买通涟漪的婢子,差点害死涟漪,害我们覃家丢脸。”
“还害的我们同云帝阁误会,差点闹的不可挽回。”
覃守业边说,边端起酒杯,道:“这一杯酒,我要敬帝老爷和帝夫人,但愿你们不计前嫌。”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姨娘,覃家已经处置了,也算给了云帝阁一个交代。”
常景棣看了眼云晚意。
云晚意神情有些奇怪,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视线往下落在酒杯上。
一个眼神,常景棣就明白了。
云晚意在提醒她,茶水有问题。
常景棣不以为然,端起酒杯道:“覃老爷说笑,既是误会,我们夫妻不会放在心上。”
“我夫人有孕,不能喝外头的酒水,这一杯我代劳吧。”www。
覃守业的脸色变了变,旋即笑道:“帝老爷和帝夫人伉俪情深,是我没考虑周到。”
“请!”
他率先将酒水一饮而尽。
常景棣毫不犹豫,跟在后面喝完。
覃守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很快又斟了第二杯酒:“帝老爷大度,先前是我们不懂事。”
“这第二杯,还是赔罪。”
常景棣依旧没拒绝,喝完了杯中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