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拐杖在地上重重砸了砸:“没有任何误会,镇北王是打量我年老,不屑与我说话?”
“哼,老婆子我一把年纪,无上皇尚在时,还曾多次见过,更在国寺为北荣祈福多年,如此身份,岂是她一个小辈能随意践踏辱骂的?”
“镇北王若不信,可在这儿随便挑出一人问问,云晚意是否忤逆顶撞辱骂,还不知悔改?!”
常景棣把玩着手中紫檀珠子,冷笑道:“为北荣祈福?本王可从未听过你这号人,不管是见过无上皇还是太上皇,错就是错。”
“为老不尊,仗着身份欺负晚辈,还要随意逐走皇家儿媳,你的身份,还不够格!”
“好,好一句不够格。”老太太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块令牌,质问道:“现在,可够格?!”
年代太久,木质令牌早就褪色,分不清木的材质。
许是多次摩挲,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到雕刻着“令”,令牌周围是精心雕刻的繁花木叶纹。
从那特有的花纹来看,是宫中之物。
“一个令牌罢了,宫中一抓一把,没什么特殊之处。”常景棣认出令牌,毫不在意:“凭这个,就妄图能压到本王头上吗?”
“连皇祖父的东西也不认了?”老太太手中拐杖捣的咚咚作响:“镇北王若不清楚,可进宫请圣上裁定。”
“我乃是无上皇亲自封赏的和宁居士,哪怕你是皇家子弟,也不得不对我恭敬!”
“皇祖父封赏的时候,可能从未想过一个能成为居士的人,会市侩俗欲。”常景棣眼皮子微抬,丝毫不掩饰讽刺。
“还会仗着皇祖父的身份,妄图对皇家血脉号令!”
老太太似乎没想到,常景棣竟然狂傲至此,连无上皇的令牌都不放在眼里!
她也看清了,令牌也好,无上皇的身份也罢,都无法压制镇北王。
老太太顿了顿,语气软了几分:“镇北王年轻,被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哄得不分东南西北,一点也不了解她。”
“云晚意性子孤傲又一身反骨,忤逆尊长,不孝不恭,欺压嫡妹,德行败坏,着实不配为皇家儿媳,更不配为镇北王的妃子。”
“我们云家将她赶出去,也是想拨乱反正,从云家嫡出的女子中,挑选一个更为合适的人选。”
“不需要,本王知云晚意是什么人,也清楚她的性子就够,不需要任何了解。”常景棣冷声打断老太太的话,道。
“若淮安侯府无法护她周全,本王大可提前将她接走!”
常景棣脸色紧绷,明显忍耐到了极限。
若非眼前聒噪的人是个年近百岁的老太太,众人都觉得他会对人下手了!
而他的话,也让在场的人纷纷沉默。
且不说有他在,能不能当真把云晚意赶走,单说云晚意从乡下迎回府上才两个月,赐婚圣旨也下了。
淮安侯府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嫡女赶出去,外头的流言会如何传,还不是要损淮安侯府的面子。
关起门来发烂发臭成什么样儿,那是自家丑闻,在外边,淮安侯府丢不起人了!
云恒益赶紧搭话,道:“这,王爷,实在是犯不着,我们不会赶走云晚意的,就是老祖宗在气头上随口一说。”
“大婚就差几个月了,云家早就准备妥当。”
他当时纵容云柔柔对付云晚意,也想把云晚意赶出去。
可今非昔比。
境地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