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闵荣一听说大儿子和儿媳下个月要回来办酒席,也非常开心,张罗着要去找人把房子的墙再刷白,第二天就去打听京市的各个饭店办酒席的价格和时间。
还是老大稳重,办事牢靠,知道回家来办酒席,不过就是时间有点赶,说是下个月,其实现在已经是这个月的下旬了,等他们定定饭店,发发请柬,时间也都差不多,一天也不能浪费。
还要去跟自己的老爹说一声,问问他那边需不需要请柬。
白京宏听到大孙子终于把结婚报告打下来了,还在高兴呢。没想到他大孙子真能娶回家一个军医,还是首长的女儿。
结果听见白闵荣说打算在国营饭店办酒席,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请柬发了多少了?”
“还没发呢,这不是得先来跟您说一声嘛,看看您这边要请哪些朋友。”
“还没发就好,你好歹也是一个厂的厂长,怎么这么没有远见,现在是什么时候?能大张旗鼓的办酒席吗?还去国营饭店办,你是真怕别人的铺张浪费的罪名扣不到你身上是吧?”
“可是爸,南征的媳妇是师长家的女儿,我们办差了,会不会让她觉得我们不重视他?而且南浔不声不响的把婚结了,厂里都是流言,我不是想着老大结婚就好好办嘛。”
“活了一辈子了都没活明白,日子是自己过的还是给别人看的?酒席就在你们厂食堂办,然后把给南征媳妇的彩礼钱高一点不就行了?南征媳妇是军医,也是文化人,你们好好说难道她会不懂?”
“是我欠考虑了,那我回去重新和秀云再合计合计。”
“这就对了,你看南浔,厂里传这样传那样,他还不是凭自己本事进了运输队、娶了媳妇,还有了双胞胎的孩子?所以你不要端个厂长的架势,活在别人眼睛里,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嗯,还是爸你想得周到,那我就比着以前厂里的酒席来,添上一个荤菜就行了。”
“这才对嘛,到时候提前两天来接我,我这边不用什么请柬了。”
白京宏的一席话让白闵荣醍醐灌顶,差一点就犯错了,最近真是被喜事冲昏了头,一件接一件的喜事。常言道乐极生悲,还好先来见老爹,不然下次他们见面可能就在某个农场了。
被白京宏紧了紧心的白闵荣回去以后和鲁秀云商量了,最后决定房子也不刷白了,酒席就简简单单,也不打算给院里的人说蔡文慧的家世,只是说是个军医,白南征的战友。
酒席钱他们出,然后把白南征寄的钱加上他们准备的钱凑了一千块的彩礼,本来白南征他们办了酒席就要回部队,所以什么三转一响,买了也白搭,还不如把票换着,让他们回部队以后添置自己喜欢的。
鲁秀云一直忙着去换票证,也没注意白闵荣在干什么,听到白京宏说的话以后,才生出一丝后怕。
“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先问问爸,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是啊,我现在想着都后背发凉呢,姜还是老的辣。”
“主要是不能喜事变坏事,我还得出门一趟。”
“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去借钱。”
“还是你聪明。”
两天的时间。鲁秀云在钢铁厂和娘家借了一圈,好让大家知道他们家为了儿子结婚,欠了不少债,好多都是几十几十的凑给她。
她也不嫌弃,都一一的接过来,表现得对别人感激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