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听着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盛世伸手握住房门把手。往下移动,转动锁扣按钮将门反锁了。
其实,母亲睡着了,可以不反锁。
但,还是锁着更安全。
以防万一。
这边。
关上花洒,喻唯一取下干净的浴巾裹上身。她光着脚走到门口,在吸水的地毯上踩了踩,随后拉开磨砂玻璃门穿好拖鞋离开。
沿着过道走进客厅。
屋子里没开灯。
只有雕墙旁侧两盏微弱的壁灯。
入目就是沙发上男人的身影,他坐在那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高大的雕像。
‘啪——’
她将照明灯打开。
侧眸就对上盛世深邃的黑眸,男人目光幽暗,喻唯一本能伸手拉了拉胸前的浴巾。在他的注视下,她抬脚往他那边走。
动作自然地坐在他腿上。
盛世习惯性搂住她,他抬头望她时,喻唯一正好低头看他。两人对视数秒钟,她弯腰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这两天陪我和妈妈去迪士尼乐园玩,辛苦你啦。”
他心情不好。
喻唯一看出来了。
奈何盛明月依赖她的同时又畏惧盛世,所以一直抽不出身跟他谈。
“晚上跟医生聊了妈妈的病,医生怎么说?”
“需要持久治疗。”盛世说。
喻唯一点点头,“等妈妈病情稳定了,就让盛叔孙嫂带她回榕城生活。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更适合她颐养天年。”
若不是他们需要在F国办事,也不会把盛明月接来F国居住照顾。
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是无尽的深渊。
她在这里遭受了最爱的人的背叛,还被囚禁了二十八年。
近三十年,不是三十天。
“临水小镇的海棠花快谢了,咱们明天带妈妈去看花吧?赶晚春的脚步,看最后一场盛开的海棠花?”
“听你的。”
“对了,庄园那位中厨做的鱼妈妈不喜欢吃,重新聘请一位吧?另外后院的——”
“喻唯一。”盛世打断她的话。
女人顿了顿,本能‘恩’地回应了声。
她低眸,对上盛世黑曜石般带着冷意的眸子,他扣着她的后腰将她一把拢进怀里:“你现在脑子里都是我妈那张漂亮的脸是么?”
“我没有……”
“还不承认?”盛世将她扣紧,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皙白的大腿,“你最近带她买了一整个衣柜的衣服,我呢?”
“也给你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