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幅堪舆图是真的吗?”
池盈呼吸都有些不稳了,这些年从北边传出过崇国俘虏各国兵士去往极远之地拓荒的消息,可一直都自觉朝不保夕的大兴朝人对此并不很重视,反而因他们分散兵力沾沾自喜。
可亲眼见到这样一幅囊括了池盈听过或者未听过的地方的堪舆图,池盈不禁有些晕眩之感,也对那未知之物的所想更加捉摸不透了。
“宿主,是真的。”
小系统对于已经完全将自己融入古人思维的宿主很是无奈,若是池盈还存有现代的记忆,经受过现代科幻片洗礼的宿主能够更容易理解目前这个世界存在的危机。
但一开始宿主就是为了避免人物OOC才选择的封闭记忆,那就难免因为一些超越时代的东西感到惊叹。只是这事情不好解释,加上等到擒获了那个异常精神体之后,一切就可以弄明白了,系统干脆只简单作答,由着宿主发挥脑洞。
池盈听到系统的肯定答复,心下有些发沉。她一方面因为认知遭受冲击而兴奋,另一方面又感觉到自己和大兴朝,甚至早就被崇国蛮子消灭了的国家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而难得有些惶惶,却因认知的狭隘而难以猜出半分。
只是池盈自觉想得开,猜不透的先不猜,眼下的一切比蒙尘的未来更值得她去探索。
池盈迅速吸收着看到的一切信息,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一遍遍重塑,认知也扩大了许多,数次往来其中,甚至都有了些沉迷。
若不是害怕被发现,池盈早将里面的东西收进圣物空间了,尤其是那幅堪舆图和那些图纸等物。
只是理智尚在,池盈还是利用超强的记忆力将它们都记了下来,打算回到南地后便照做,给兄弟们都配上些趁手的武器。
也是因为这一趟趟的探查,池盈对那异常精神体的由来更加怀疑。她还没见过那东西,可系统既然将其称之为异常精神体,多半并非人类。
它能令本是部落小国的崇国壮大至今,还能拿出精铁冶炼之法和粒子枪,定然实力非凡。
它通过国师促使崇国国主肆意吞并周边国家,四处征伐,烧杀抢掠,却只重开拓不重治理。先帮着崇国积累了大量资源,又很快通过战争急速消耗,将一个本有机会成为强国霸主的国家的生命力消耗在了无穷无尽的战争里。
崇国国主盲目信重国师,朝中内政一团乱,但凡有这方面的人才冒头,就会如流星陨落。有臣子谏言缩减战线,或是发展生产,恢复生息,也被视为违反部落旧俗,阻挡勇士为国尽忠……
国师与守旧派在朝中占据了绝对上风,他们坚持延续部落时期的管理方式,坚持奴隶制度,拒绝一切已经被其他国家证明行之有效的治国之策,拒绝改变。他们试图像是打仗一样,用蛮力给自己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不过都是手下败将,亡国之犬能有什么好东西?若是他们的东西有用,如何能如豆腐般轻易被我们破城?崇国的勇士不需要模仿别人,我们才是无敌的。”
这是他们的原话,因为长期以来的胜利而滋生出的傲慢显露无疑。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崇国就像是吸附在这片土地上的吸血蛭,疯狂汲取着前人积攒下来的一切资源。
可抢来的东西总有用尽的时候,光凭着剩下的一部分大兴朝旧人的劳作,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太长时间,池盈只凭借着这些时日的消息,已经预见到了崇国大厦倾覆的那日。
特殊精神体有与他们一样的思考能力,有超出他们认知的武器和知识,能给到崇国崛起的机会。池盈不相信它看不出急功近利地扩大战争范围对于崇国未来的危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一切都是它的布局!
池盈对那个异常精神体的杀心更重了。
她虽是战场杀敌的将军,手上沾的人命不知凡几,但正因为杀的人多了,知道生命在时的无限可能,更知道生命逝去也可能如落叶般简单,所以才更加敬畏生命。
而这东西可以控制活人,影响崇国国主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战争,却对崇国的百姓也无丝毫怜悯。
就说它让人以活人制成人俑,期间的痛苦自不必说,结果呢?只为了满足某人的观赏欲、收藏癖,简直把对生命的蔑视表现到了极点。
池盈甚至怀疑崇国国主这般行事,是否也早已经被它控制住了?
池盈一点一点摸索着查探完其他地方之后,却没发现被带进来的那些人的踪迹,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中间院子和祭祀台那里。
国师府中只有国师一位明面上的主人,伺候的下人也不多,最多的反而是守卫。而整个国师府守卫最多的地方,应当就是那异常精神体所居之处了。
“宿主,几日后就是国师府的祭祀典礼,今日只有宿主一个人,统不建议现在就去惊动它哦。”
小系统感受到异常精神体的精神能量已经离她们很近了,有些担忧地提醒池盈,见她还是不想放弃的模样,索性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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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宿主执意前往危险之地,不如先去祭祀台,那边能量弱一些。”
池盈没有犹豫,听从了系统建议前往祭祀台。比起外面,这里几乎三步一人五步一岗,池盈不敢大意地用上了隐身符,又买了一张敛息符拍在身上,再运起轻身步法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外面的护卫,靠近了祭祀台。
祭祀台分成两个部分,方形的是个大坑,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圆形场地中间则像是一座塔。
因着夜幕时分,坑洞底下并无亮光,在稀薄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漆黑幽暗,塔身也是暗色的。从池盈的角度看,组合起来倒像是伫立在崇国皇宫附近的一座墓碑,很是不吉。
方形的大坑不仅占地广,而且看着就很深的样子。高塔则底部格外纤细,只有顶端像是建了个圆形的了望塔,可以想象人若能站在上面,定然能够俯瞰京都全貌。
哪怕池盈之前不常居都城,也知道在历代皇宫附近就没有这般高的建筑,不知国师是如何说服崇国国主同意在国师府内建这么一座明显犯忌讳的高塔。登高者站在上面,岂不是连皇宫也踩在了脚下,很有些睥睨皇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