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立刻就沉不住气了,他英气的眉宇霎时间紧紧拧起,不假思索地抬手就摁下办公室内线,冷声吩咐道:"方钰,马上帮我安排航班,飞伦敦!"
"不用!"
沈言渺赶紧就出声制止了靳大总裁雷厉风行的命令,她快速地解释道:"我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脚,现在都已经不疼了,根本就算不上受伤。"
靳承寒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他立即没好气地反驳了她的话,冷冷反问道:"不疼了你还需要休假,沈言渺,你当我是傻子?!"
受伤。
休假。
沈言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捂了捂眼睛,她一早就知道陈墨这丫头从来就守不住什么秘密,但是也没想过,她这么快就把自己休假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她这任务完成的,是该被表扬呢,还是该被表扬呢?
"靳承寒,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觊觎我的财产,在我工作室安排卧底了?"
沈言渺立时眨了眨眼睛佯装生气地质问道,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半点儿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什么远在千里,还能这么随时就掌握她的动态行踪?
"沈言渺,不准打乱话题,这一招对我没用!"
靳承寒却半点儿不受她的干扰,他幽黑的眼眸里焦灼和担忧不言而喻,紧接着,他就继续言之凿凿地出声:"我半个小时后飞伦敦,要是我到了你还没去医院,那就别怪我出尔反尔,我立马就带你私奔!"
哪有人动不动就拿私奔威胁人的啊?
这男人思维还能不能再奇怪一点?
"靳承寒,你不许动,更不许来伦敦,我跟你说实话还不行?!"
沈言渺完全不怀疑靳大总裁的行动力,没准儿这会儿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要是真的被他出现打乱所有计划,她可找谁哭去。
所以,她只能一五一十地如实交代:"你给我认真听着,我没有受伤,也不需要去医院,我那是……装的……"
沈言渺越说到后面,越是心虚地放低了声音。
"……"
靳承寒难得无言以对地沉默了几秒钟,须臾过后,他立即疾声厉色地低吼道:"沈言渺你都多的大人了,装什么不好非得装病,你知不知道我这会儿有多担心?!"
就在刚才,他专门派去给她送午餐的人,急匆匆回话说被工作室助理告知,她今天受伤休假,他顿时急到连会议开了一半都丢下就给她打电话。
结果呢,她是装的?!
沈言渺被他吼得一愣,这事发突然也不能怪她啊,她立即不甘示弱地也吼了回去,说道:"靳承寒,我那是有原因的,我已经在跟你解释了,你还吼我干什么?!"
"沈言渺,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靳承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有口难言过,他这辈子还对谁这么在乎上心过,这女人根本就是不知好歹:"我那是吼你吗,我那是担心,你一个人在伦敦,我着急行不行?!"
他不过是心里发慌,说话大声了一些,怎么就吼她了,哪一句话是在吼她?!
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好心地吼过人?!
"靳承寒,我都已经一个人在伦敦生活这么久了,一直都好好的,现在又能有什么事情?"
沈言渺急着跟他解释想让他放心,也好证明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可值得担心的,可是话一出口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靳承寒霎时间就噤了声,他没有再反驳她的话,也没有继续大呼小叫。
无声地沉默了片刻。
靳承寒就像是茫茫大草原上走失猎物后目光沧桑的大狮子,他声音沉闷地说道:"沈言渺,你现在这是在怪我?怪我三年来对你不闻不问?"
他大少爷这理解能力什么时候能进步一点!
"我不是,靳承寒你不要这么想……"
沈言渺有口难辩地努力想要替自己解释,可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被人打断。
"沈言渺,今时不同往日,事关你的安全,就算你嫌我多事我也得一直问!"
靳承寒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坚定和毫无转圜,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就像是在教育青春叛逆期小孩子的老父亲一样。
装深沉,这适合他么?
沈言渺正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骤然低沉的气氛,可是却突然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她细眉微蹙疑惑地问:"靳承寒,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