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应该做的。”
方钰轻声回道,然后冲她微微颔首:“那我就先告辞了,太太,再见。”
“再见。”
沈言渺也淡淡地回了她一声,步伐略显木然地抱着一摞文件上了楼,然后抬手敲了敲书房房门。
规矩又知趣的轻轻三声。
靳承寒听着这清浅又熟悉的敲门声,一双黑眸不禁微微闪了闪,她这样疏离冷淡的敲门声他过去连着听了整整两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过。
可是,现在。
又回来了。
“进。”
靳承寒难得纡尊降贵地应了一声,虽然只是简单一个字。
沈言渺轻轻将门拧开,一张俏丽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地板着,只是径直向着书桌走去,把文件重重放在他面前。
接着,公事公办地将方钰的话一字不落地跟他重述了一遍。
说完,她冷冷地转身就要离开,自始至终一剪水瞳微垂,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沈言渺,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靳承寒蓦然从舒适柔软的椅子上站起身,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单薄的背影,气闷地问:“不就是没让你看我换药,就这么一点小事,你还要借题发挥到什么时候?!”
那血淋淋的伤口到底能有什么好看的,她却铁了心地非要看!
他跟她好说她不听,非得要等到他发火将她赶出去才甘心。
现在好了,又是敲门,又是摔东西,还敢给他脸色看!
这女人是看他生着病,准备造反了是吧?!
“……”
沈言渺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眸,然后涩涩地勾了勾唇畔,答非所问淡淡地说:“你该吃药了,我让吴妈送过来。”
借题发挥啊?
那就算是吧。
反正在他心里,她做什么都不对,都是居心叵测。
她的关心是多余,她的担忧是虚情假意,她的心悸后怕是逢场作戏。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如趁早离开,两个人都能好受些。
毕竟,两只刺猬怎么能够抱团取暖呢?
最后不过都是头破血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