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细眉微蹙似信非信地反问了一声。
"当然!"
靳大总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举动有多么无赖,他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你要是能把我说开心了,别说是答应你一个要求,十个也没问题!"
听上去好像很划算的买卖。
可是……
沈言渺微微思索了片刻,而后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认真地说道:"不合理,判断依据过于主观,我怎么知道你开心没开心,你要是耍赖我能怎么办?"
而且根据他的以往表现,这个可能性那很显然……极其高!
"放心吧,我耍不了赖。"
靳承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她的思虑周全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她把自己所有的戒备心都放在自己身上而感到凄凉,他循循善诱地继续说:"你现在就靠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你见过当着监考老师的面,还能堂而皇之作弊的考生吗?"
"对啊!"
沈言渺顿时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她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生财之道一样,两个大眼睛都快笑得眯到一起,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靳承寒,那你走快点,我脚疼得厉害,你快点带我去见医生!"
夜间。
外科值班的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医生,她小心地看过沈言渺脚上的伤口之后,声音淡定地说:"只是脚掌受力时间太长导致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血泡需要用药化开,这样才会好得快一些。"
女医生说完就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她用棉签沾了些不知名的红褐色药水,然后提前预警告知:"药水浸染伤口可能会有些疼,请家属帮忙按住她的腿。"
靳承寒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他微微俯身,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压上她的膝盖处,另一只大手则严严实实地遮在她眼睛前:"疼就出声,咬我也行,我不会嘲笑你。"
"没……没关系……"
沈言渺坐在冰冷冷的病床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磕破点儿皮嘛。
她可是连孩子都生过的人,这点疼算什么?!
但事实总容易让人打脸。
"嘶……疼……"
药水刚刚碰到脚掌的那一刻。
沈言渺就立即条件反射一般缩回了自己的脚,俏丽的小脸上迅速渗出一层薄汗,她觉得自己甚至都能听见皮肤被药水腐蚀溃烂的声响。
平白在脑子里炸出一个疼字!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言渺连忙满是愧疚地道歉,她手指紧紧攥着诊室雪白雪白的床单,重新视死如归地将脚掌伸了出去。
女医生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她又重新换了一个新的棉签,想要靳承寒稍微用点力气,不然这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
结果还不等女医生开口。
靳承寒就先一步浓眉紧拧着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先停一下,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掌心她飞快颤动的眼睫。
明明那么怕疼,但也没有说要喊停。
固执得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