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也道:“元田说的对,严国不要急,前面已经转移了三十几个村了,你见哪个同窗出国差错么?这点儿事情,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你看,那不是来了么!”
严国抬头,果然看到前面出现了茫茫人影。
男女老少一齐赶路,背上背的、肩上扛的、手上拖的全都是行李。行人在两边,马车驴车走在中间,上面大多捆着一些家禽,或者民众难以割舍的家具。
严国拍拍脑门叹气:“又是这样,朱宜,该你上了!”
朱宜笑道:“看我的吧!”
他踏前一步,地面上的纳米金属陡然变形成平台,将他高高托了起来。
“乡亲们,请抛弃掉无用的东西,国王陛下在另一边为每一家每一户都做了完善的准备,所有的东西都会提供。请将家禽和牲畜交给白蛇卫,他们会做好优先处理。最后,请乡亲们以家庭为单位排好队,对面会有专门人员进行接待。。。”
声音不算大,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赶路的人们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半空中的朱宜,表情各异。
“这就是那个科学学堂的学员吧,穿着打扮真怪异!”
“他脚下的东西,就是那些银色的机关人吧,好神奇啊,竟然还能变成扁扁的。”
“爷爷,咱们为什么要离开家啊,爹爹还要教我打鱼呢!”
“哎,陛下作孽啊!”
一个现代打扮的少年,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出来,“严国,我来了我来了!三层十五村,一百六十五人,三十三户人家,人口超过十人的特殊家庭,只有一户。”
“冯山,你怎么搞的?晚了近十分钟!十六村的马上就要到了!要是没转移完,我看你怎么跟王后娘娘交代。”
冯山擦了把汗,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咱们学过科学的人,知道外界文明发达到了怎样的程度,也理解国王陛下的做法。可是那些老顽固可是不理解啊,我负责的这个村尤为严重,它跟后面两个村是一个祖宗,五百多人凑出一百个老头来跟你理论,怎么说都没用,就是不走!”
元田好奇问:“这可有意思了,同村不嫁、十户而分、一村不过四十户是咱们王国的法典,他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谁知道!”冯山摇头:“反正是难缠的很啊。我是好说歹说,又是威胁又是许诺的才说动了一部分。剩下七八个顽固的,怎么说也不肯走。”
严国拍桌子道:“叫白蛇卫啊!王后娘娘之前是怎么说的?这次行动是国王陛下百年大计之基,绝对不容有失。怎么能量腐朽的思想占领制高点呢?”
冯山楞了一下,问元田:“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元田无奈:“一本小说咯!”
冯山摇头:“总之最后还是叫来了白蛇卫,他们一来,那些老头立刻就乖乖的了!气得我不行!”
元田笑道:“那是应该的,白蛇卫啊,声名赫赫。听说咱们先人大半都是被白蛇卫揍过的,对于白蛇卫的敬畏,老人们比我们更甚。”
冯山道:“反正这件事儿把王后娘娘也惊动了,她老人家也没想到还会有人违抗陛下的命令,已经派人去后面的村落预先处理了,之后的转移应该会顺利很多吧。我这也算是做贡献了!”
“屁贡献!”严国哼道:“那是娘娘仁慈,没给你治罪你就偷着乐吧!”
冯山嘿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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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是个普通的渔民,今年三十出头,从出生开始就跟着家人学打渔,从精疲力尽的一无所获,到在水中与大鱼搏斗,他用了十年时间。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到媳妇将孩子生出来,他会像他爹一样,将打渔的本事交给孩子,然后再等他娶妻生子。
可是一个突入起来的命令却打乱了他的生活,让他全家怀着忐忑的心情迈上了未知的道路。
国王命令是绝对的。
这是刻印在他骨子里的信念,即便惶恐、即便忐忑,他也不会向父亲一样违抗国王陛下的命令。
“爹,这边走!”
方圆伸手扶着老父,被白蛇卫呵斥了一顿,老爷子的神色现在还有点恍惚。
婆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背着一个小包跟在后面。
听到后面的抽泣声,他知道这是有人舍不得自家的罗马。方圆叹了口气,他也舍不得自己的船。
前面人消失在空间门中,穿着怪异的学子摆手让他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