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儿的,想什么死?!
孙妙青放下逐渐成型的毛绒团团,挥退屋内宫人,关切的问询道:“淳儿,可是有人威胁你了?那个小栗子?”
不过,显然不是这样,因为眼前的小圆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连连摇头否定。
“没有,小栗子记得姐姐的嘱咐,守口如瓶,妹妹也是。只是…妹妹昨晚,昨晚梦到……不好的事了,有些怕。”
一细问。
嗬!梦到被周宁海溺死了!
这简直是预知梦啊,在梦里被害死,妥妥的噩梦,难怪整个人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焉巴焉巴的,憔悴愁苦极了。
“不怕不怕!梦都是相反的!”
把小姑娘拉到榻上排排坐,轻柔的把她搂在怀里宽慰,梦中濒死的恐惧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当然,同为妃嫔,华妃如此兴风作浪,方淳意除了害怕,她也是极度愤懑的。
“戕害妃嫔、卖官——唔!”
眼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就要说出一些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的惊人之语,孙妙青眼疾手快的塞了块儿点心进她嘴里堵上。
“这芙蓉糕不错,妹妹尝尝。”
“唔!”
方淳意把糕点咬下一小半,剩余的半块儿用帕子包在手里,嘴里嚼着好吃的点心,但内心还是懵懵的。
“好吃吗?”
“……好吃!姐姐我在吃两块。”
在这处处皆是耳目的宫中,这样的事儿还是埋藏心底的好。
方淳意也不是个真傻子,读懂了孙妙青行为深意,默默拿起点心就着半温不热的茶水进肚里。
不甜不苦的,反而酸酸的。
“淳儿,这事儿咱们帮不上忙,咱们也犯不着冒这个险,华妃娘娘对莞贵人的刁难早就过了明路了,人家早有防范,多说无益。”
华妃干的恶事儿多了去了,卖官鬻爵算什么,戕害妃嫔、秀女、宫女、太监等等等等,不计其数。
与之相比,卖官要钱等等贪污腐败事迹都是小宗了。
“妹妹知道,只是、只是心中总有不甘,朝廷命官岂能如此儿戏!”
爬上三品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努力,说弹劾降职就降职了,一下成了从五品的官,地位一落千丈不说,莞姐姐脸上也没光,受了多少的冷嘲热讽。
她们还不满意,还想直接杀了莞姐姐的阿玛,真是可怕极了!
“皇上的恩人,多大的脸,他们就敢如此儿戏!”
“哼!气死人了!”
是的,气人,但即便是你气死了,也动不了人家分毫,只能小心的提防着。
只是,依孙妙青看啊,方淳意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好姐妹甄嬛的阿玛。
那可是女主的亲爹!
鼠疫、流放宁古塔啥啥的都弄不死他,区区一个中途领盒饭的华妃,轻易还奈何不了他。
她俩没和华妃有什么深仇大恨,就一边儿看着就行了,掺和上去容易伤身呐!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样搞下去,谁都容不下年家,大厦将倾只是时间早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