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整个人一激灵,忙不迭缩回脑袋:“你又又又耍流氓。”
男人顿时失笑。
“大白天的,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捏捏她的鼻尖,“我是说陪我待着,哪儿都别去。”
“哦。”沈棠心笑眯了眼。
吃完饭,徐晋知非把她拽进厨房,说是一秒钟都不许离开他视线。
其实有了洗碗机,大部分时候不需要洗碗了,但徐晋知似乎很喜欢做这些事。
沈棠心有次问他为什么这么勤快,他说——不要把这些当成是生活的负担,它就是生活本身,是幸福而且有意义的。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面前的这个男人,在闪闪发光。
厨房宽敞,但两人只占据了不到一平米位置。
徐晋知给她戴了一双小手套,把人拢在怀里,四只手一起洗。
沈棠心几乎不会干活,完美拖累了他的进度,可他也不急,依旧洗得耐心而仔细。
洗干净的盘子整齐地摆在水池边的沥水架上。
沈棠心抬眼看着,那些盘子反射过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变得分外洁白锃亮,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而身后男人握着她,手把手地拿起盘子,挤上洗洁精,用海绵慢慢地摩擦。
水龙头里的水不停往下流,浇在手上,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那股温热。
以及他掌心的温热。
她好像一瞬间懂了,他所说的那种幸福和意义。
徐晋知做好加餐的水果盘时,沈棠心正抱着她的外套往阳台上跑。
“又要洗?”他把盘子放茶几上,抬头看她。
“是呀。”沈棠心边说边检查衣兜里有没有东西,“冬天外套太难洗了,学校洗衣房那么远,还要付钱。”
徐晋知站到她身后帮她牵起衣领,弯着唇笑了。
这姑娘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姑娘。明明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公主,身上却也有着普通女孩的质朴和单纯。
在钱的问题上,该舍得舍得,该算计算计。会买品质高价格高的东西,也会搜集奶茶店的打折卡,吃饭找团购。
她知道家里不差钱,却也知道,这些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这里不是更远?”徐晋知故意调侃她。
“……对哦。”沈棠心像是顿悟地点了点头。
“逗你的。”徐晋知揉揉她脑袋,“以后你要是不想洗衣服就带过来,放我这儿洗。”
“还真有同学这么做。”沈棠心一本正经,“我隔壁寝有个姑娘,爸妈心疼她不让她自己洗,就从大一开始每周末回一次家,拖一行李箱的脏衣服。”
“那你也可以。”男人挑了挑她的下巴,“我心疼。”
沈棠心被他逗笑了,刚要说话,听见有东西掉到地上。
上次那盒计生用品还记忆犹新,她心底咯噔一下,赶紧蹲下去捡。
是一枚扣子。
大衣外面的扣子。
今年新买的大衣,还没穿过几次居然就掉扣子了,沈棠心忽然想起来什么,抬眼瞪住面前的男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