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惊喜地发现,他的领带和她的丝巾居然是同色,就像情侣款一样。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笑嘻嘻道:“不错嘛,这次就原谅你了。”
徐晋知俯身在她嘴角偷了个香。
她噗嗤一笑,手指戳在他脸颊,奶凶奶凶地威胁道:“以后你给我小心点。”
“嗯,知道了。”他的手从裙摆探进去,顺着小腹往下,低声喃喃,“以后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
***
徐梓月和沈星洲满月时,是在老宅办的宴席,沈家近亲远亲,直系旁支的亲戚大部分都来了。这些人许多都仰仗着沈氏集团来延续小家富裕,命运都掌握在沈司澜的一句任免上,说到底,不过是来借由贺喜,巩固利益关系的。
宴席当天闲杂人等太多,于是孩子让保姆在屋里照顾着,没抱出来。
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婶婶非说要看看孩子,早年这位婶婶和贝曦关系还不错,虽然现在疏远了,但面子上还过得去。于是贝曦让夫妻俩去屋里把孩子抱了出来。
沈棠心抱着儿子,徐晋知抱着女儿,似乎都是刚刚睡醒,有些怔懵。
两个孩子眉眼相像,但也有明显的区别。徐梓月是女孩子,五官多少比弟弟柔和一些。
一桌人都止不住奉承起来。
“哎呀,这么漂亮的龙凤胎,你们可真有福气。”
“就是就是,这俩孩子长大了一定不得了,跟他们爸妈一样俊俏。”
“一步到位,都不用要二胎了。”
徐晋知本来也没打算要二胎,倒不在乎生一个还是两个。闻言他只温润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感谢。
大概是围观的人太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还都是陌生人,看在奶娃娃眼里就像是群魔乱舞。没过多久,沈星洲有点被吓到,扁了扁嘴,哇哇地哭了起来。
作为一个男孩子,弟弟从出生起就比姐姐爱哭得多,这点让家长们十分头疼。沈棠心只好把儿子递给保姆带回房间里哄睡。
徐梓月却被婶婶们好说歹说留下来,说要给自家儿媳妇沾沾喜气。
徐梓月被爸爸抱着,满脸的兴致盎然,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周围的人们看,还时不时咧开嘴呵呵笑。徐晋知抓住女儿的小手,不让她喂到嘴里。
“这就是月月呀?”那位婶婶走上前,满脸慈爱地看着,“真乖,一点儿都不怕生,以后别是个小霸王哦。”
“是比她弟弟胆子大些。”贝曦笑道,“不过也说不准呢,我们棠棠小时候也是个小霸王,长大了倒是乖了。”
沈棠心忍不住打断:“妈,说我干嘛呢。”
她最讨厌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提自己小时候的事儿,那时候逢年过节老是被逗弄,说自己是爸爸妈妈抱养的,要不怎么比沈司澜小七八岁呢。而且大哥小哥都是男孩,只有她是女孩,因为她是被捡来的。
她乖巧,不发脾气,长辈们就越发起劲。
贝曦抬手安抚地拍拍自家女儿的肩,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徐晋知那边还在和长辈应酬。
徐梓月转身看着爸爸,粉嫩的小嘴巴碰到爸爸的胡茬,似乎觉得很好玩,又抬起手用指头蹭蹭,蹭一下躲一下,大眼睛眨巴眨巴。
“小丫头真黏爸爸呢。”又一位婶婶尖着嗓子道,“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是跟妈妈争宠来的,这有了小公主,我们沈大小姐以后不会要失宠了吧?”
听起来依旧是小时候那样的玩笑话,让人十分不舒服。沈棠心不想挂脸,但笑容也禁不住稍微收起。
徐晋知向来对她的情绪就像感知自己的情绪一样,一丝一毫都很敏锐。没有转头去看,已经察觉到身边气压的细微变化。
他温润的目光也有些泛冷,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牵住一旁的妻子,五指握得非常紧。
“不过爸爸都是宠女儿的,这也正常。”那女人苦口婆心地望着沈棠心劝道,“你可要大度一点哦。”
徐晋知没等妻子回话,率先开了口:“我从来不信什么前世,但这一辈子,我最爱的是我老婆,也不会有任何人凌驾在她之上。”
他语气依旧温和,却夹着明显的凉意。
沈棠心听着男人掷地有声、不留情面的反驳,心底猝不及防地狠狠一颤。
她转过头,只见男人英俊的侧脸在窗口斜射进来的日光下,仿佛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随即他弯起唇,以十分凉薄的弧度,唇齿间每一个字都礼貌得体,却毫不掩饰微微的不悦:“知道婶婶是开玩笑,但我要不说清楚,今晚回家怕是要跪搓衣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