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绣点头,“送了,不过没什么可验的。
在现场就发现了一个小瓷瓶,有人说见到他刚跪下的时候,就吃了两颗。
赵烨宁也去黎家问过了,咱们的人查完药房后,他就呆呆坐在药房,谁也不理,随后就直接起身去了天一楼。
根本没有人跟他谈过话,给他拿过东西,甚至从时间上来说,你都可能是最后一个跟他说话的人。
没有任何东西可查,没有人能在今天逼着他服毒,而且服毒的地点又这么确定。
这只能说明他早有打算,或者是早就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他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者是他就是帮黎信换药的那个人!”
钱木枝说着,起身拉起谷绣就往外走。
“咱们去他住的地方看看,晚了证据可能又会被人捷足先登。”
谷绣站定身子,一把拉住她。
“赵烨宁已经去了。
但是……钱木枝,你知道,这现在就是,另一桩案子了吧?”
这具新尸体如谷绣所言,没有任何疑点,唯一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他所选的毒药,十分剧烈。
据李七黎讲,他吃下去的那种毒药,咽下去不消多一会儿,就会开始侵蚀人的五脏六腑,人很快就会断气。
但是这个很快的过程,十分痛苦,甚至会有一种被从内而外的,一寸寸撕扯开身体的错觉。
这种药甚至都不是毒药的一种,是一种非常剧烈的兽药,据说那家药铺最开始研究它,就是用来毒杀一些得了疯病的牲畜,起效十分之快。
从根本上就没有人在乎过,服用了这药之后的感受。
“药就是在药房里拿的,我去查过了,药房缺了这么一瓶药。”
几人坐在一起,赵烨宁总结着自己调查来的结果。
“他家里我也去了,如今已人去楼空,值钱的东西一点点也没有。
据说早在半个月之前,他的家人就带着行李出门了,跟邻居们说的理由是回乡探亲。
户籍上他们一家是土生土长的金城人,查不到有外城的亲戚什么的,所以他们的去向……如今还无从下手。”
“半个月之前?”
钱木枝喃喃道。
谷绣看着她,摇摇头,眯着眼笑了笑。
“果然是一场栽赃陷害啊……按照柳家大小姐的说法,半个月之前她压根儿都没想好要不要换药,那时候她应该也不知道阿夏与孟家小姐的关系,这个下药的想法根本都没成型。
而药房的人,早在那会儿就先把亲人送走,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最后会查到自己身上,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钱木枝看向谷绣,十分赞同他的话。
指使药房将两个药对调,这是半个多月之前,甚至更早就有的想法。
那这个幕后之人,要提前知道柳大小姐会给黎千两人下药,并且确定她不会出去买,而是去药房偷。
可是……柳大小姐的供词和表现,都说明她只是一时兴起,随着机会出现,才会一步一步选择了这样的过程和结果。
她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这幕后之人难道是个什么神算子不成?
偏他算的如此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