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
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
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
......
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
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
“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
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
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
“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
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
“正是我儿。”
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
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
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
“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
“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
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
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
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
“哪里!哪里!”
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
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
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