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我配不上您。我只是一个底层小编剧,穷到喝风,饿到要饭,平常从来不进这种餐厅,相亲饭都要靠我朋友做慈善。”
Josh:“顾小姐玩笑了。”
顾念:“我认真的。”
Josh:“可我对顾小姐很满意。”
顾念僵了下,回眸:“?”
你认真的?
林南天刚进洗手间,就发现自己把手机落桌上了。
21世纪,手机是本体,梦里都得带着。
她只得往回走。
转进就餐区,林南天落向桌子的目光却被一层纱幔挡住了。
她这才想起身后有桌客人,顾念还说其中一个像她喜欢的那个180线小艺人。
林南天随意朝那桌落下视线,然后就没能收回来——
窗边椅子里坐了个男人。
浅金淡纹的衬衫,领口微敞。肩线修挺,袖子被拎至七分,微褶的袖口下延展出流畅如艺术品的腕线。
在这样一间人人谨守礼节拿捏分寸的高档餐厅里,唯独他坐得随意:就半靠在椅中,侧望着窗外,一条腿压着另一条,又懒搭上截手腕。
望着别人流连的景色,他像在自家书房,寡然无味地看后花园。
贵气天成。
单一个背影,她那些暴发户亲戚们附庸风雅一辈子也学不来。
林南天回过神,撇撇嘴想笑,可惜视线没来得及落回,那人似乎察觉了,侧身望回来。
四目相对。
林南天不自觉屏了下呼吸。
那人侧影是沐在光里的。
黑色的发松散下几分凌乱的美感,鼻梁清挺,一副细细的圆框金丝镜随意架着,单边垂落一条细细的金丝链。
金丝链衬得那人肤色更白,白得在暖光下透着种冷感。
五官美得更甚,也更冷淡。
如果说第一眼是沉迷,那对视后就会清醒:镜片后的眸子明明温和,却又自那温和里,拔出几分极端的清冷疏离。
温和假象下,是拒人千里,不容狎近。
但他此刻好像又……在笑?
林南天懵了下。
没等她细思原因,就听见不知为何停了音乐的餐厅里,一个熟悉的、困得发懒的女孩子声音,清晰从那人身后的纱幔里传出来:
“我要是说了这么多,Josh先生您还不想放弃……”
Josh忍笑:“那就你放弃?”
顾念:“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说。”
Josh:“什么事?”
顾念:“其实我有个儿子。”
顾念:“怀胎两年了。”
顾念:“你能接受他吗?”
Jo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