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司机的手落了空,看了眼几大包塑料袋,好像装得都是些土特产?
他收回手,随即弯腰打开车门,少年侧身坐进去,把那些塑料袋什么的放在身侧的座位。
车外的霓虹不断倒退,车河闪烁,市中心的街景充斥着纸醉金迷。
黑色劳斯莱斯避开繁扰街区,朝南池子大街的方向,缓缓的驶进西城区。
边炀微阖的双眼掀开,瞧了眼外边的街道,就收回视线,“去这干什么。”
司机握住方向盘,从后视镜轻轻掠过,只停留一瞬就马上回。
“先生在老太太那边,老太太想您了,说一下飞机,就把您带过去……”
“去竹溪园。”
他控制住情绪,声音无波无澜的吩咐。
司机为难的看了眼后视镜,依旧往前开,只是车速放缓了很多。
边炀重复,“我说,去竹溪园。”
“少爷,先生那边……”
边炀冷笑,“我来是看我妈的遗物的,不是看他的。”
他指尖敲了敲身侧的扶手,嗓音平静,却像薄薄的利刃,“要么去竹溪园,要么我下车,你选。”
边城和戚明宛婚后就从边家的老宅搬了出来,因着戚明宛在清北医学院工作,为了方便她就近上班,就在距离清北最近的竹溪园买了婚房。
边炀也是在那出生的,夫妻俩名下房产不计其数,可一家三口在那里住了将近十九年。
司机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能咬牙掉了头。
不过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拿起手机,偷偷给那边发了条短信。
车子缓缓的停靠在竹溪园的别墅区,边炀拎着东西下了车。
凌晨七点,园区已经有了人。
住在这的大多都是清北学院派的老教授或者老院长,从小看着边炀长大的,见到他就笑意盈盈的问他近况。
边炀没有心思和人叙旧,架不住都是些长者,说了一会儿话,将手上的东西不大情愿的分了半边,才得以脱身。
站在门口,他望着四层高的小楼看了很久,侧边已经有了绿意,爬上虎已经窜到了半边墙高,要攀上窗子了,院子里的秋千,经风一吹荡起轻微的弧度,他七八岁之前,每年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抱着他坐在秋千上看书。
这么看了一会儿,直至眼眶开始有些酸,才缓缓的低垂下眉眼,识别指纹进了门。
管家王叔听见动静迎出来,瞧见边炀,有些激动,“少爷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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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夫妻俩工作忙,经常见不着人,打从生下边炀后,就雇佣了王叔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