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盯着墨辰语的背影看了很久,侧头看向李慕天:“没什么不能说的。”
安心扶着宫月慢慢往前走,闲聊般开口:“安家突然遭逢不测,家破人亡,落井下石的人太多,我差点连清白和性命都保不住,是墨辰非收留了我,用我挟持我哥哥为他卖命,两年时间,我能完好无缺的等着我哥哥回到洛城重建安家,都是因为我生活在墨辰非羽翼下,是他护我周全。
现在,我哥哥回来了,我们安家欠他的人情债也还完了,刚才墨辰语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只要随便打听一下,你就会知道我的过去。”
安心停下脚步,看着李慕天,眼神清透不染一丝尘埃,面色坦然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因为过去的经历而有半分隐瞒和逃避。
李慕天心思突然变得异常复杂,脑海里回想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墨辰非的反应,突然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墨辰非性子清冷,对人对事都是冷冰冰的态度,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那晚破天荒地的将安心从水里捞出来,还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裹着安心,抱着她离开了晚宴,这一些列动作本来就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李慕天张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安心突然笑起来,淡淡的,“李公子如果介意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我们也可以退回到陌生人的位置,毕竟您救过我,就当我欠您一份人情,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安心一定竭尽所能。”
李慕天愣住,急忙解释:“我当然不会介意,也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感叹你的经历,当初突然遭受这么大的变故,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李慕天想到安心当时的未婚夫,真没想到顾凌风是在那种情况下丢下她一个人出国读书的,双亲去世,家破人亡,哥哥被迫离开,寄托了最后一丝希望的未婚夫也不要她了,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就算是个男人,也很难接受这种打击。
她没有一蹶不振,也没有自暴自弃,年纪这么小,就提前从大学毕业,接管了安逸重建起来的公司。
李慕天对她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心里由惊讶变成了钦佩。
“谢谢你不嫌弃我。”安心扶着宫月继续慢慢往前走,腿上的伤好了很多,但想要走快点,依然有些疼,“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从不为经历过的事情后悔,也从不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
未来那么长,要一直向前走,才能看到希望。”
李慕天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这个时候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追上去扶着她:“你的腿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安心立即拒绝:“不用了,已经好很多了,我回家休息一晚就好。”
顿了顿,安心回答:“我很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李慕天思索片刻,也就随她了:“好,我送你们回去。”
在医院躺了两天,墨辰非整个人都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医生看着已经好了很多的伤口,抱着病历本小心翼翼的开口:“伤口恢复的很好,只要按时敷药,不让伤口再次崩开,可以出院在家休养。”
阿忠听着医生的嘱咐,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回家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跟着医生出去办了出院手续。
墨辰非换好衣服,系好领结,收拾好,抬脚去了安逸的病房。
桑绮正在给无知无觉的安逸擦洗手脚和脸,一边对着他轻声说着什么,听到开门声,转过头,看到墨辰非站在门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有作声了。
安逸变成这样,跟墨辰非有很大的关系,可要说恨,也恨不起来,毕竟当初两人签订契约的时候是安逸自愿的,桑绮出生于豪门大户,看透太多这种身不由己。
墨辰非站在安逸面前,良久,才沉声开口:“早点醒过来,安心她,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了,如果你不想她被人欺负,就赶紧好起来,重新接管安氏。”
说完,墨辰非转身离开。
桑绮拿在手里的毛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急急的寻找手机给安心打电话。
安心坐在办公室里,拿过桌上震动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心口一跳,连忙接通,关上办公室的门,压低了声音:“大嫂,是不是我哥哥情况有变化?”
“没变化,刚才墨少来过了,说了些话,安心,你实话告诉我,你在公司是不是被刁难了?”桑绮背对着安逸,没有发现安逸放在病床上的小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一开始是被刁难了,不过现在都处理好了,别担心,我哥哥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算稳定,唐医生医术确实很高,对你哥哥也很细致。”桑绮有些心酸,声音里透着干涩。
“大嫂,如果你介意。。。。。。”
“我不介意,我也希望你哥哥能很快醒过来,你说的很对,唐医生确实是治疗你哥哥的最佳人选,我,我只是有些痛恨自己,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从前就只会混吃等死。。。。。。”桑绮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审视过自己,特别是看到唐果果每天穿着白大褂过来给安逸做检查的时候。
就连她看在眼里,也觉的很迷人,难怪安逸会喜欢唐果果,相比较唐果果,她就是碗白糖水,人家是越品越有味道的清茶。
“桑绮,不要妄自菲薄,你有设计天分,入学才几天,就被安娜选中成了她手里的实习生,你并不比果果差,你们只是工作的行业不同而已。
何况,你很漂亮,很耀眼,这些都是别人想要都不能立即拥有的优点。”安心从没想过桑绮会有这种反应,她一直担心桑绮看到唐果果后两人会水火不容,虽然唐果果性子温吞,但桑绮性子如爆碳一样,一点就着啊,何况,从小到大,桑绮都是被宠着长大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恐怕,在安逸身上碰壁,是桑绮这辈子唯一遇到的困难吧。
刚挂断电话,宫月抱着一叠资料推门而入,“安总,秦副总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说要重新召开股东大会,探讨商议一下最近手里头的项目情况。
我查了我们这边负责的项目,张恒张总监负责的工程出了些问题,有工人聚众闹事,他昨天赶过去的时候还被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