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误会,误会能让我爹娘活过来?误会能弥补我儿时的苦楚?”
叶知秋不了解当年的真相,可他打心眼里认为,娘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相信她,她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叶知秋的脊背挺得很直,傲骨铮铮的模样,让景韵芸格外刺眼,转过身,朝身边伺候的嬷嬷说道:“这个刁民,罔顾宫规,给我拖出去跪着。”
嬷嬷得了指令,将人压住,叶知秋并未再出一句神,安静的跪在栖凤宫外,景韵芸端起一杯茶,细细品茗起来,袅袅茶香,倒也使心情平复几分。
景延誉早早被招进宫,却被皇上强拉着研习商讨兵法战略,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余光瞟着略带勉强的萧驭承,心中也猜到几分,想必是阿姊让皇上困住自己。
“皇上对兵法见解之独到,造诣之深厚,令微臣自愧不如。”景延誉在萧驭承说出某一处见解时,恭敬的弯腰说道。
萧驭承了解景延誉的性子,心中叹道:韵芸,朕也算帮你把人拖住很久了。
“去吧,韵芸甚是关心你,别惹她不高兴。”
“臣遵旨。”
景延誉快步朝栖凤宫赶去,在宫门外瞧见一个跪伏在地的身影,由上而下生出一股怒气,强硬的推开挡住的侍卫。
“景将军,这是皇后娘娘亲自下得命令。”嬷嬷挡在叶知秋身前,不卑不亢的朝着景延誉说道。
景延誉拳头紧紧握起,在嬷嬷眼睛一厘米处,稳然停住,嬷嬷却不动分毫,语气一贯的平和,“还请景将军不要让老奴难做。”
景延誉看着叶知秋已经开始发白的脸颊,冷冷看眼嬷嬷,朝栖凤宫走去。
宫内有侍女侍卫给拦着,“景将军,皇后娘娘在午睡,还请殿外等候。”
景延誉此刻顾不得这么多,将侍女侍卫使劲推开,掀开珠串帘幕,看着景韵芸正依躺在软塌歇息。
景韵芸睡得并不相熟,屋外的动静早就传了过来。
“阿誉,你怎越大反而越发毛躁。”景韵芸眉头一蹙,似是很不满意景延誉的表现。
“阿姊,不要为难知秋。”
景韵芸撑起身体,略带不满的看着景延誉,厉声说道:“他犯了宫规,就得受罚。”
“阿姊,叶婉清的事和知秋无半分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混为一谈。”
啪——
景韵芸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还些微颤抖,面带吃惊的看着景延誉被自己划伤的脸颊,伸出手轻轻抚上去。
景延誉牢牢抓住景韵芸的手,眼中的坚毅让景韵芸一震,“阿姊,算我求你,放过他。”
景韵芸猛地甩开景延誉的手,侧过半张脸,神情莫测。
“阿姊……”
“够了,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竟然为了一个仇人家的儿子来求我。”
“阿姊,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心动,此后再无他人。”
“你……”景韵芸这下真的是被景延誉给气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人,自甘堕落成这样!
“知秋身子骨弱受不住,我将人带走了。”
“你敢!”
景延誉将身后的警告置若罔闻,一把推开挡住的嬷嬷,将叶知秋拦腰抱起,朝宫门外离去。
景韵芸满含阴霾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强忍着怒气,对身边嬷嬷吩咐道:“把先前景府的李管家给我寻来。”
“是,娘娘。”
叶知秋虽然对景韵芸却有怒气,但是也不希望景延誉因为自己和至亲闹翻,“延誉,皇后娘娘并未对我怎么样。”
见景延誉并未说话,又轻声问道:“延誉,你是不是也曾恨过我,恨过我娘。”
叶知秋感受到身侧之人僵硬的瞬间,已然明了于心,疲倦的闭上双眼,身子朝内蜷缩,可怎么也找不到从前的安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