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见那男子心情正好,连忙作了个揖,以示告辞。
谁知那男子见叶知秋要走,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等等,我有说让你走吗?”
叶知秋心想,这人真是不好打发,又想着下台戏马上要开演了,只要陪笑道:“少爷,不是知秋不想陪您多喝几杯,实在是下场戏马上就要开台了,这才扫了您的雅兴,改日知秋再陪您多喝几杯,成么?”
那男子看着眼前低声陪笑的叶知秋,顿时失了几分兴致,前些日子听闻鸿宴楼出了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才让他有了几分兴趣,否则这瓦舍之地他也不屑踏足。
台上那个风姿绰约的叶知秋倒是有几分意思,台下这个风尘至极,真真是无趣的紧,还有那张脸,想到这景延誉眼神又暗了几分。
“小六,去把马车备好,回府了。”
那男子吩咐好小厮,起身离去,半分目光也不再停留叶知秋身上。
叶知秋看着男子的背影却困惑了起来?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时而纨绔,调笑于他;时而潇洒,不留片刻留恋。
叶知秋思绪还没转回,便被姚妈妈戳了戳脑袋:“知秋啊,你可知道那人是谁,你就是缺了下场戏,也不该扫了那位少爷的兴致啊,罢了,这机会怕是不会有了。”
“姚妈妈,那人是谁?”
“那可是皇后的弟弟,当朝战神景延誉,景将军啊,要是你攀上了他,可不就荣华富贵一世,那还需在这唱什么戏啊。”
景延誉?战神?可那又与自己何干呢!
“姚妈妈你知道的,我不在乎是否荣华富贵。”
“你啊,真是不开窍,难不成你想在这楼里呆一辈子?”
呆一辈子总好过做他人的玩物,叶知秋不再理会姚妈妈,垂下眼独自向后台走去。
农历八月初八
“知秋,昨个李虎回家省亲了,你一个人今日还是别去了。”
“姚妈妈,你知道的,我不能不去。”
姚妈妈拉着叶知秋的手,好生劝道:“你这缺心眼的孩子,哪天拜祭不是拜祭,你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
叶知秋轻轻拉下姚妈妈的手,低声说道:“姚妈妈你放心,我早去早回,不会有事的。”
姚妈妈知叶知秋外软内硬,性子坳得很,也不再劝阻,只是不由感叹道:“清婉,有你这个儿子,泉下有知了。”
叶知秋的娘名叶婉清,在世时是位名伶,无论是身段、唱功都无一可挑,据说当时有很多达官贵人都挣着替她赎身,叶知秋的爹也是其中的一人。
叶知秋其实从未见过他爹,许是离去太早,娘伤痛太深,固很少提起爹爹,不过娘说起爹爹的时候,总说爹爹是世上对她最好也是最懂她的人,还记得娘总说:‘如果爹还在世也一定会对我疼爱有加’。
也许是红颜薄命,叶婉清在叶知秋八岁的时候便逝世了。
叶知秋拜祭完,见天色已暗,便急忙忙的下山,奈何时运不济,碰上了几个地痞流氓。
“哟,哪来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啊,怎么一个人走山路,要不要哥哥们送你啊。”
叶知秋长得像他娘,越长大越像,小时候还有几分少年人的影子,长大后如果不出声,别人总把他当女子看。
叶知秋自己也很恼这点,他想做个阳刚硬气的男子,可是若不是这副脸,他哪里能唱戏,早就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饿死了。
“这几位大哥,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许是看错了,我是个少年郎,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叶知秋边说边从钱袋里掏出几两银子递了过去,希望这些人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