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的公子哪个不是家中的天之骄子,如今被傅引这般冷声拒绝,还引来旁人的讥笑,如何不气恼,看着傅引的眼神都带着不善,可无奈傅引身份高于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叶知秋感觉得出这公子的不虞之意,虽不喜但并不想惹麻烦,于是扯着傅引小声说道:“小引,我们去凉亭处。”
傅引心里也明白叶知秋的顾虑,这毕竟是皇宫,可不是容得放肆的地方,便不再理会那公子,和叶知秋朝着凉亭靠近。
凉亭处此时由吟诗作赋换成袅袅琴音,朝前走上几步,见一秀丽女子坐于亭中央抚手弄琴,眉黛如画,清丽脱俗。
叶知秋懂琴,自然听得出这女子的阳春白雪,是个心思通透玲珑之人,那女子似也感知到叶知秋的目光,朝其莞尔一笑。
曲毕,众人大多都沉浸在琴曲之中,有些心思活络的,便起身去结交此女子。
女子并不答话,优雅的站起身,徐徐朝叶知秋走来,柔声细语道:“素来闻鸿宴楼的叶公子奏得一手好琴,唱得一嗓好曲,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听此一曲。”
叶知秋在鸿宴楼时多为唱戏,极少数时才弹琴奏曲,毕竟在叶知秋心里唱戏是传承着母亲的一份寄托,但弹琴却是安定自己的心神。
女子态度得体,且眼中并无轻蔑之色,叶知秋看得出是懂琴之人,也不忍大庭广众之下拂去这位女子的面子,便点头答应道:“那便容知秋献丑了。”
傅引自从听过叶知秋弹琴,也是喜欢的紧,见女子没有恶意,也是欣然让叶知秋奏曲的。
亭内也有些人是没有见过叶知秋的,见此人与三王妃举止亲密,想来是情夫?可此人又风姿绰约,容貌秀美,令人心生向往之意。
反倒是邀请叶知秋弹琴的女子,却闭上双眼,坐于琴前,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叶知秋弹琴时有种超然世外的心态,身心全寄托于琴上,仿佛世间一切俗尘旧事皆与之相关。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琴声戛然而止,亭内众人皆顺着声音望去,竟是落翔公主、景延誉和傅引的,身边的景延誉虽表情无一丝变化,但散发的冷气袭人,生生叫些压力差些的人身处一丝冷汗。
叶知秋起身向甘棠行礼道:“草民拜见落翔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甘棠本不愿来这酸腐之地,却听到一阵琴声悠然悦耳,便动了相识之心,未曾料一见之下竟然是叶知秋,眼眸中多添几分意外之喜。
“不用多礼,不曾料你竟弹得一手好琴。”
叶知秋低垂眼目,声音清冷,不吭不卑道:“谢落翔公主赞扬。”
景韵芸跟着萧驭承也随后而到,本意是想着甘棠与景延誉凑成一对,却总被故意支开话题,如今乍然之下看见叶知秋,怒意而上,“大胆,这皇宫内院可是你这等贱民随意进来的。”
景延誉看着周围众多目光直直向叶知秋审视而去,更多的皆是嘲弄之色,脸色阴沉下来,“回皇后娘娘,此人乃是微臣带进宫中,如若要责怪,便请责怪微臣。”
景韵芸看到景延誉站出身维护叶知秋,若不是身旁有萧驭承站着,还有朝中众多老臣的家属,景韵芸甚至想派人杀叶知秋的心都已起。
“皇后娘娘,此人乃是甘棠昨日相邀之人,未曾想冲撞到皇后娘娘,甘棠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甘棠此话一出,任是景韵芸再多不满,也不能不给落翔公主的面子,见她对叶知秋颇为欣赏维护之意,只能就此作罢,“落翔公主说得哪里话,能得公主赏识,是这奴才的福气。”
“大萧卧虎藏龙,着实令甘棠心生佩服。”
景延誉也未曾想到,南国公主居然对叶知秋另眼相待,虽阿姊就此放过叶知秋,但心里总归不是那么舒服。
萧驭承也不想事情僵持在这里,皇家颜面最是容不得闹剧,“骑射赛即将开始,赋诗会便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