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驭承看着跪伏于地的萧钦煜,满面复杂,三弟向来桀骜不驯,如今却为了一个傅引,跪下来求他,“三弟,你可知糊涂啊,你为保住傅引,就将自己往那风口浪尖上推。”
“臣弟不悔,只求皇兄成全。”
“你又怎知他会肯下嫁于你,肯和傅家断去关系。”
萧钦煜拳头紧紧握住,面容蕴着坚定,“即便用尽手段,惹他恨我,臣弟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你起来吧。”
“皇兄,您可是答应了?”
“朕答应与否,你还不是决心已下,哪里会听朕的。”
“皇上,秦太尉对于此事如此关心,想必脱不了关系。”景延誉出声说道。
“秦太尉,乃两朝元老,一直是对大萧忠心耿耿,只可惜秦清这事,令他对皇家生出嫌隙,才会变得如此。”
“秦清?”萧钦煜与景延誉皆是疑惑丛生,这个名字从未听过。
“秦清是秦太尉先夫人所生,从小便天资聪颖,实属可造之材,然当年母后病重,宫中御医皆无从下手,无奈父皇只能去求药王谷谷主整治,谷主一眼相中秦清,然提出以人换命,父皇同意了,母后的病是好起来,可秦太尉的先夫人却因痛失幼子,郁郁寡欢,不过一年,便香消玉殒,这件事,也是父皇临终前告诉朕的。”
“秦太尉这些年,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哪里还有贤臣的模样,皇上断不可心生仁慈。”
“秦太尉的事,暂且放置不提,你两人还是尽快调查傅清熠的事。”
“是。”二人答道。
萧钦煜从皇宫离开后,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趟大理寺。
狱卒们瞧见是三王爷,一边谄媚的附和,一边打眼色让其他人去找大理寺卿李大人。
萧钦煜并未说话,冷眼旁观,今日主要是要见傅清熠一面。
狱卒打开牢房,牢内阴冷潮湿,角落处背作一人,从后看去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再无半分清高俊雅。萧钦煜眉头微皱,朝前迈上几步,说道:“傅大人。”
傅清熠听到声音,便认出是萧钦煜,心中一阵唏嘘,想必小引那孩子也回来了,“三王爷,许久不见。”
傅清熠的声音变得粗糙沙哑并无从前的清朗,令萧钦煜心下一沉,待傅清熠转过身,萧钦煜看到身前衣裳全是干涸的血迹,十指已血肉模糊,面容憔悴,怒气从心中涌起,低吼道:“他竟敢私用刑法。”
傅清熠毫不在意,只是有些担心傅引那孩子,叹息道:“现在想来,三王爷当日带走小引,实属明智之举。”
“你府中为何会出现与金国私通的书信。”
傅清熠自嘲道:“只能说那些人,步步为营,下得一手好棋。”
“可有线索?”
傅清熠摇摇头,举起双手,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已经如此模样,哪里还能寻什么线索。”
“小引儿很担心你。”
傅清熠突然朝萧钦煜磕头恳求道:“臣恐怕是渡不过此番劫难,此生唯有小引一人牵挂,他甚是无辜,还望王爷能将他从此案撇清。”
“本王已经向皇兄请来旨意,将娶小引儿为妻。”
“如此,便谢谢三王爷,此等恩情,臣来世得报。”
“傅大人,断绝书一下,你和小引儿便从此再无瓜葛,你可还要见他一面?”萧钦煜有些不忍,傅清熠何其无辜,却被残害自此,更何况他是小引儿最亲近的爹爹。
傅清熠摇摇头,又转过身去,良久才缓缓说道:“恳请三王爷好好待他,此后您也不要再来了。”
“三王爷,您来怎么不通知下官一声,也好叫下官稍作准备。”大理寺卿接到狱卒来报,急忙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