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戒子必须穿上。”
“娘!”
“褥子你洗还是我洗?”
“我洗!”三丫咬牙,倔强道。
“呵。”月娘轻哂,“你洗?你拿什么洗?你这小身板抱得动吗?”
“我、我抱得动!”
“不行,你洗不洗都得穿尿戒子。”
“我不!”
“是不是我从来没打过你,你就以为我脾气好?”
见亲娘似真的生气了,三丫只好退万步,逻辑清晰道:“娘,我是睡着了,不清醒情况下尿的床,我清醒时候会尿吗?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穿尿戒子可以,咱只在睡觉的时候穿,行不?”
“不行。”月娘一口否决,“你这一脱一穿的,容易生病。镇上抓药贵,村里郎中医术不高明,小病全靠自己熬,大病没辙。”
北方有炕,冬季烧炕,整个屋子温度都会升高,不像南方睡床榻,靠烧火炉子取暖。
临水村百年都没见过一次雪,每年捡的柴火有限,哪舍得天天烧火炉子?只下午没事儿干时,几个大老娘们凑一起边烤火边烤苞谷,聊些家里长短取暖。
……
郭盛安挑了根木头就在院子里开锯。
男孩都喜欢酷酷的东西,金宝也不例外,所以他准备给金宝雕匹巴掌大的骏马。
侄子都有玩具了,闺女们哪里能少?
给大闺女雕簪子,给二闺女雕小鸟,给三闺女雕船只。至于俩襁褓的,他们还小,不着急。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孩子们纷纷跑来围观,唯独三丫别别扭扭的,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郭盛安瞅着月娘从屋里头抱出被褥,决定对三闺女难言之隐的模样视而不见。
金宝好奇道:“大伯,你干啥呢?”
“你小时候不是去过县里,见过马匹?觉得骏马帅吗?大伯给你雕匹马玩儿。”
“真的吗大伯?!”
“大伯啥时候骗过你?”
“好耶!”兴奋过后,金宝又好奇道:“多大的马马啊?要这么大根木头雕?”
“大伯都给你雕玩具了,还能漏掉自个儿闺女?”
三丫立马变脸,欣喜道:“爹爹,还有我的份儿?!爹爹给我雕什么?”
郭盛安:“你不是喜欢到处跑?咱们镇上的川流能到大江南北,用的就是船只。爹给你雕只船。”
三丫:“哇哦。”
大丫二丫性子静,郭盛安知晓她俩不会主动问,便道:“大丫你年纪大些,头上没个装饰,爹给你雕根簪子。我看二丫你平日里喜欢和小动物打交道,准备给你雕只小鸟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