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角却在瞥见阿萱时,对着阿萱露出了一个得意又嘲弄的笑意。
似乎在说,这一局,她又赢了。
是啊,她赢了。
阿萱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哪怕,她心里清楚得紧,给仲恩下毒的人就是紫瑜郡主,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甚至连洪元杰的妹妹都对下毒之事供认不讳。
而紫瑜郡主,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刚成亲就被害死了夫君的可怜女人罢了!
御书房里,皇上将阿萱呈上来的口供拍在了桌案上。
“这恶妇还真是狠毒,竟然还想毒害仲府的所有人,那日婚宴,我朝文武百官俱在,若真被她得逞,我大棠江山都得毁在她的手里!”
阿萱看了皇上一眼,这才淡淡道,“虽然人证物证俱在,可此事尚有两个疑点。一,为何她不先在水井中下毒,而是先毒害了仲恩,惹来众人的警惕之后再下毒?二,为何两杯合卺酒,只有仲恩那杯有毒?”
闻言,皇上这才看向阿萱,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仿佛提出这两个疑点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于是,微叹了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但如今凶手已经伏法,关于这两点,你不如去问问她?”
“属下方才进宫之前,凶手便已经服毒自尽了。”阿萱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皇上点了点头,“也好,这也算是给仲太傅一个交代了。”
说着,皇上的眼角不自觉地瞥向阿萱。
可阿萱还是那淡淡的模样,并没有想继续说什么的意思。
于是,皇上又道,“萱统领辛苦的,仲太傅被毒害这事儿如此之快就找到了凶手,金羽卫上下,统统有赏。”
“多谢皇上。”阿萱拱手行礼。
皇上见她这一副冷漠的样子,不由地挥手,“行了,你退下吧!”
“是。”阿萱这才退出了御书房。
关于那两个疑点的事儿,她也没再提及。
一国之君,若是连这两点都想不明白,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但她早就猜到皇上不会深究此事。
他们都是紫瑜郡主的保护伞,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牵扯到紫瑜郡主去呢?
可……
阿萱却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仲家,上午还是喜庆的婚宴,下午便是一片白衣素缟。
阿萱来时,仲太傅坐在一旁,脸色难看,不过仅仅几个时辰而已,他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悲恸之事。
更何况,仲恩是他最中意的儿子。
而紫瑜郡主也跪在一旁,嘤嘤嘤的哭声没有断过。
阿萱上前行了礼,上了香,这才看向紫瑜郡主,却见她趁着低头拭泪的功夫,对着阿萱一笑。
阿萱没理她,而是行至了仲太傅的面前,拱手道,“凶手在狱中自尽了,仲太傅节哀。”
仲太傅看都没看阿萱一眼,一双眸子混沌无光。
但,眼底却是隐着仇恨的。
阿萱便也没再说什么。
只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仲太傅面前,“太傅,节哀。”
她又说了一遍。
这才惹得仲太傅回过神。
看着面前的书信,满脸疑惑,但还是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