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夜,黑云遮挡了月光,北风呼啸刮过,瞬间就将小奶娃脸蛋刮出红坨。
断刀探出长臂把小奶娃拎了进来。
“你要去长京。”娃儿窝在他怀里,扭头看他,黑眸清凌凌。
断刀,“嗯。”
“去看小孙儿。”
“是小侄儿。”
“远吗?”
“远。”
“危险吗?”
“危险。”
“要回来。”
“好。”
那声好让小奶娃满意了,从怀里掏出个鼓囊囊的粗布荷包,塞他怀里,“呐,甜宝挣的。”
她知道断刀叔叔为什么要挣银子,毒爷爷为什么要卖药丸了。
是要挣盘缠。
瞅着那个大荷包,小奶娃露出小小得色,“还好,我挣了。”
断刀凝着她,不用看也知道袋子里是什么。
银子碰撞的声响很清脆,掂着分量还不少。
“怎么挣的。”他问。
“白彧吃我的糖豆子,给钱了。”白彧每天吃她一颗糖豆子,每天给她一小荷包银钱。
断刀有一瞬哑然,随即低声失笑。
这些娃子……
房门外,毒不侵将伸出要推门的手收了回来,背手转身,弯着三角眼乐悠悠回房歇了。
断刀翌日一早就走。
这段时间挣下的钱不算多,但是也堪堪足够。
临走前他去了趟苏家小院,在院子里舞了一次饮月刀。
天际破晓,晨光微熹。
男子手握饮月刀于浅淡光线中身姿游走,矫若游龙。
“大鹏扶风,直上青云!……潜龙勿用!亢龙有悔!”
廊檐上五个娃子目不转睛,有仨边看边抓脑袋。
眼睛根本用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