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甚是气愤地走出了丞相府,来到自己的马车前,自家的马夫还在和别的车夫聊着天,忽然就看见了常安,连忙上去问候道:
“公子,这么早就离开吗?”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家仆看了看天色,答道:“回公子的话,现在是辰时三刻了。”
“那顾娘应当已经到醉云楼了……”常安思考了一番,吩咐道:“去醉云楼,到后门去。”
“是,公子。”
吩咐完,常安就直接上了马车,车夫也麻利地驱车前往醉云楼。
顾鲤在常安离去后,也是自己准备了一下,此时她也找出了常安当时送给她的钻石首饰,挑了个手环和项链就戴上了。而心里盘算着差不多要到辰时的时候,她就独自一人来到了门口。稍作等候,她就看见有辆马车正朝着常府门口驶来。
马车停在顾鲤的面前,宋雨思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看见顾鲤已经在等候时,就朝她招了招手,说道:“鲤儿,快上车吧。”
“来了。”顾鲤也是走上前去,上了马车,就朝着醉云楼去了。
来到醉云楼,这是平康坊里为数不多的闲逸之处。顾鲤被宋雨思拉着进了一楼大堂,只见里面都是坐满了人,而且都是女子,看上去都是已嫁的妇子。
“今日,周夫人包下了醉云楼的一楼,就是给我们用于绣诗会的。”宋雨思拉着她,来到了一处空位前,说道,“周夫人平日里就喜好诗赋,故而就做了这么一个诗会。”
顾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时与她共桌的一个妇子就热情地看向她,问道:“这位娘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顾鲤见对方有些热情,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便答道:“是的,听说这绣诗会是官人家的媳妇儿才可以来的,是吗?”
“确实如此,不知这位娘子姓甚名谁,是那位郎君的房室?”那妇人又问道,似乎是感觉先开口询问别人的名字不太礼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董御史的儿媳,叫宁屏。”
“我是常博士的儿媳,叫顾鲤。”
这时,听到了顾鲤的名字后,同桌的几个妇子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其中一个就问道:“奴家叫周瓶兰,是郭尚书的儿媳。敢问顾娘子的郎君,可是常安常郎君?”
顾鲤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哎呦,那顾娘子可是个有福气的。”另外一位妇子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都在传,说你家常郎君就是个十分护短的,顾娘子嫁了过去,定然是幸幸福福的。”
“前段时间重阳登高的时候,我家郎君也去了,从那个杜郎君嘴里得知,那常郎君可是亲自为你写了些诗集,常郎君的才华我们都是知道的呀。”又有一个妇子开口说道,“此时都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妒忌顾娘子呢。”
“你们看看,顾娘子脖子上的项链和手上的手串儿,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也不知那常郎君是从何处寻来的这首饰,当真好看,眼光真好。”这时,另一位娘子指着顾鲤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钻石首饰,说道。
听着这些娘子夸赞自己的常郎,顾鲤心里也是甜的,但嘴巴上还是说:“几位娘子言重了。”
宋雨思此时也说:“她们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鲤儿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懂读书,嫁给常郎君那才是他的福气呢。”
顾鲤听着,脸不由得有些红了。但还是不等她再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诸位娘子,可都来齐了?”
顾鲤、宋雨思等人循声看去——在一楼大堂的中央,摆了一张小桌,旁边站着一个妇人,举止端庄,穿着华贵,估计就是这场诗会的主办人:周夫人了。
而这些娘子妇子们看到那周夫人的时候,都站起身来,朝她行礼,顾鲤也是跟着一起,朝着周夫人行了个礼。
周夫人微微颔首,行礼的众娘子也在此时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