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他猛的睁开眼睛,突然想到了。
就是从红薯事件之后开始的!
红薯前他与苏木槿见面还一切正常,红薯事件后,再见面她就开始针对他,几次三番提出退亲,看他的眼神也有迷恋变成了厌恶……
没错,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他吃了她妹妹送来的红薯?她被打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维护她、帮衬她?还是说……她嫉妒他对她妹妹和颜悦色、态度亲近,对她疏离?
所以,死了心?
李成弼摇了摇头,只觉自己陷入了魔障,现在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那女人的心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可不想再碰上去,不但赚不到任何便宜,还惹的一身骚。
不过……
他当初既然可以利用苏木槿拿银钱贴补自己读书,如今为什么不能换个人利用?他现在可依然是有婚约在身的,对方可比当初的苏家二房更有钱!
李成弼仔细琢磨半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这个周家他实在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粘连,那个周举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他若是利用他们,以后有了功名,当了官,那周举人利用这个给自己抹黑还是小事儿,万一告了自己,损了声名,他的官途可就废了!
李成弼握了握拳头,将冻的发僵的手凑到嘴边吹了吹,看了眼一旁快要冷掉的红薯,使劲搓了搓手,拿起一个,也不剥皮就那么狼吞虎咽的吃尽了肚子。
没两日碰到偷摸来找他的苏海棠,鬼使神差的将憋了几日的苦楚与苏海棠说了,苏海棠思忖片刻,突然眼睛大亮,抓着他的袖子道,“弼哥哥,我有个主意。我先前就想跟你说来着,索性你娶了那周家小姐,先把银子拿到手,过了明年秋闱,然后一路青云直上,等皇上点了状元,再寻个七出之条的由头把她给休了,再……娶我就是……”
听她赞同自己的主意,李成弼初始有几分惊喜,再听到她最后一句,心中呵呵冷笑一声,面上却一片清风朗月,温文尔雅,“还是棠妹妹知我!”
苏海棠娇羞的看他一眼,垂下眼睑,扭了扭身子,一下扑到了李成弼的怀中,“弼哥哥……”
苏海棠一身的药味冲的李成弼险些没有呕出来,却还是假意抱住她,“棠妹妹放心,弼哥哥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我知道,弼哥哥对我好!弼哥哥以后是能成为当朝首辅的人……”
苏海棠眼神灼灼的看着李成弼,让李成弼恍惚有种他真的是当朝首辅的错觉,心底一片炙热。
……
李成弼打定主意,特意寻了个日子,将自己抄完的书送到镇上,换了银钱后全部买了单薄至极的年礼带着周寡妇特意走了一趟周家,借周寡妇的口将这事给说了出来。
周举人看着李成弼呵呵冷笑了好半天,“怎么?我的好贤婿想通了?”
“岳父大人见谅,先前都是小婿出言无状,周小姐的清白受小婿连累,小婿自当肩负起这个责任。我娘的意思是为周小姐的名声着想,尽快把婚事办了,不知岳父岳母与周小姐的意思……”
见李成弼态度恭谦,没了以往的傲气,周举人的脸色好了很多,摆手让人去后院与周夫人与周小姐说一声,才请了李家母子落座。
问起李成弼来年的打算。
李成弼斟酌着说词回了一句,“家里只我母子二人,母亲操持家务这么多年,身体已不如往日,娘子进门,可能要辛苦她操持我们母子的日常生活……”
周举人的嘴角就撇了撇。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家里穷了没银子,想让他闺女嫁过去贴补他们娘俩!
这么个大男人,可真是……呵呵。
周举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盘算着,左右秋闱还早,他闺女嫁过去若能早些生个脑袋聪明的孩子,花几个银钱,也算不得啥!
他这边想好,去找周夫人的人也回来了,禀告道,“夫人说,让老爷与姑爷说些闲话,有什么重要的事,回头商量了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