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看着吓的呆怔在椅子上,早没了先前清雅端丽模样的白家小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转身大步出了房间,下楼走出文家酒楼。
走出好远,才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
都他娘的什么事儿!
顾砚山是眼睛瞎了吗?居然想娶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啊呸,一无是处的小娘子!
苏木槿狠狠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一股冒起的无名火。
这事儿过去几日,苏连贵晚上回来突然与她说,顾砚山过两日要送白家小姐回京,可能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日,请苏木槿明后日有空去趟芳华园,他要请他们吃酒告别。
苏木槿犹豫了一个晚上,早上本与苏连贵说了不去,临到苏连贵出门,她又突然改了主意。
因为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顾砚山今年十九,虚岁二十。
她隐约记得前世谁跟她提起过,顾砚山与白家小姐订婚时就是二十岁,先被人下毒在白玲珑的院子被大火烧的毁容,身上被砍了一刀,从肩头斜切向下,刀口深且长几乎看见背上的脊椎骨!
顾砚山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他的院子里三个晚上连进了数不尽的黑衣人,都想要了他的命!
三天后,顾砚山醒来,他身边保护他的人几乎死绝。
镇北侯大怒,派人彻查,不知为何高高拿起轻轻落下,这件事到最后不了了之。
顾砚山好像经此一事后,性情开始大变。
前世,她认识顾砚山时,顾砚山已是镇北王,她亦困在暗室之内不见天日,所知有限。
但她总觉得,这些事跟镇北侯府那个白夫人脱不开关系!
苏木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与苏连贵一起去了芳华园。
见到顾砚山,她开门见山,提醒顾砚山回京之后,注意入口之物,衣裳以及屋内摆设,就连床上的帐子、蚊香都要格外留心。
文殊兰起初还嬉皮笑脸,后渐听出不对劲儿来,神色立刻严峻下来,用力的盯着苏木槿。
“顾砚山,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苏木槿仰头看着神情冰冷的顾砚山,“……你知道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砚山磨了磨牙,瞪着苏木槿,“苏木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镇北侯府里是我爹我娘和我的兄弟姊妹……”
苏木槿面无表情的回视他,“顾砚山,自欺欺人解决不了问题。”
顾砚山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文殊兰抬手拍了拍顾砚山的肩膀,“苏三说的怼,侥幸也解决不了问题,世子爷,你的出身和身份就注定不可能没问题。”
顾砚山瞪过去。
文殊兰摊手,“你上次被人追杀的事,跟白玲珑……”
顾砚山默然,好一会儿才慎重的点了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苏木槿与文殊兰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满是担忧。
……
送走顾砚山的第二日,苏木槿得了阿满的邀请贴,邀她与栀姐儿、棉姐儿去做客。
苏木槿询问了栀姐儿的意思,栀姐儿摇头说不去,她没勉强,带着棉姐儿去了镇上做客。
回来后的次日,苏海棠突然转了性儿似的,不管苏木槿怎么给她脸色都好脾气的跟着缠着。
“三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都不气了……”
“三姐,听说玉皇村那个芳华园可好看了,是不是真的啊?”
“三姐,小姑说大伯娘说你跟那个文少爷关系特别好……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芳华园看看啊?”
“三姐,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都不理我!”
苏木槿顿住脚步,侧眸看跺着脚,黑眼珠蕴着水汽,巴掌大的俏脸因为生气像擦了胭脂一般红扑扑的,面相乖巧讨喜的苏海棠。
苏海棠见苏木槿看她,忙扯出甜甜的笑容,走过去抓住苏木槿的衣角,轻轻晃了晃,拉长了声音,脆声叫,“三姐……”
苏木槿没吭声,淡淡的看着她。
苏海棠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待过一会儿,苏木槿还不吱声时,她吸了吸鼻子,眼圈就红了,委委屈屈的叫着,“三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都生了我好久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