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对方,都蹙起眉头。
“陈思源是咱们的人,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张子玉犹豫道。
楚元翎想到他几次征询自己的意见,所问的问题也都是与案件相关,并无出格之处,不由迟疑点头,“或许吧。”
“殿下,柳叶与荣晴的供词,意有所指,是皇上暗中安排好的吗?”
张子玉说出自己的疑惑之处。
楚元翎摇头,“本宫也在困惑,二人是不是得了父皇的暗中吩咐,想把线索往周贵妃身上引,却又不能明说,便借由她们的口,告诉世人?”
张子玉沉思半晌,缓缓点头,“应是如此。”
楚元翎提出疑问,“功高盖主又怎么解释?”
“若有人较真儿,自然是周家猜测圣意,擅自动的手,皇上……不知;若无人较真儿,这事不过是口头一句话,不足为惧。”张子玉道。
楚元翎看他,抿了抿唇,微点头。
张子玉松口气,“那接下来,我们就等新人证从皇陵带回,听听他的证词再做说法。”
楚元翎心里却再次涌上一股不安,“先生不觉得这人证来的有些太顺了?”
“是有些。”
张子玉拧眉,猜测道,“难道皇上想早日解决此事,所以动作快了些?”
楚元翎摇头,“本宫不知父皇的意思,不若改日探探父皇的口风?”
他征询张子玉的意见。
张子玉想了想,摇头,“殿下,皇上不会想从您口中知道这些事情的。”
楚元翎猛的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面色微变,“是本宫欠考虑了。”
他离皇位一步之遥,若此时做错事说错话惹厌了父皇,后宫可还有皇子等着那个皇位呢。
说起后宫,楚元翎想到那些未出生的孩子,心头那股烦躁越发强烈。
“先生,父皇年岁还值正当,这一次是侥幸,若下一次有个万一呢?”
万一,跟这一次一样,一起受孕的嫔妃若干,怀孕的十几个,全是皇子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楚元翎的脑袋就大了。
“殿下,自古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张子玉开口,躬身,“殿下若心软,日后会常受烦扰,心不定怎能成大事?!”
楚元翎闭上眼,满脸苦涩,“我总是想到我小时候,若我如此做,岂不是……”
见他态度有所缓和,张子玉忙道,“殿下也是被逼,若实在难为,不如……让小皇子跟三皇子学学?”
楚元翎一怔,“跟老三?老三是个残废……”
“身有残废者,无法觊觎皇权,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张子玉垂眸。
……
楚元翎与张子玉在书房的谈话,不过两刻,便传到了林夕颜耳中。
林夫人放下手中茶盏,蹙眉看向女儿,“太子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林夕颜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不过是想当然的以为,盛文帝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他们现在所知道的,所查到的,都是盛文帝让他们知道的,让他们查到的!”
林夫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女儿,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