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李成弼渣男的模样,他这样一副标准好男人的模样真是让她倍生尴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木槿眯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前世,李成弼为了首辅之位,可不是忍了她那么多年吗?
明明不喜她的出身,却哄骗的她团团转。
明明厌恶她进过衣香楼,却还装着对她一往情深,非她不娶。
实际上,贪图的不过是她背后站着的栖颜姐,手中的大把银钱,知道娶了她,栖颜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她的死活,她有了出路,他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
如今,把讨好周小姐当成吃苦,等哄了周小姐处处为他谋划打算,再凭借周家的钱财势力为自己开辟一条路,不怕以后不能成为人上人……
李成弼,是这么想的吧?
苏木槿嘲讽一笑。
安泠月看着李成弼驼背弯腰的赔着小意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人上人?就不能让这种人得志,否则还不定怎么猖狂呢!”
“是啊,这种小人就不能让他得志……”
苏木槿收回视线,淡淡一笑,摸着自家小妹的脑袋,“走吧,咱们去别处逛逛……”
一行人鱼贯出了首饰铺子,与周小姐和李成弼背道而行。
恰这时,李成弼回头望了一眼。
苏木槿正笑着与身边的女孩儿说着什么,她身上穿着鹅黄色窄袖上裳,缎面错落绣着木槿花,光线笼罩下若隐若现,下身着了一件石青色十二幅素面裙,外面披着银灰色滚边斗篷,打扮很是素净,却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一身行头不便宜。
李成弼心里五味陈杂,当初退亲时他就有些后悔,如今,看到苏木槿这样,他更是悔上加悔!
论样貌,苏木槿甩周家小姐几万里地;
论有钱,苏木槿背靠文家,日进斗金,周家在文家跟前,又算什么?
除了周小姐有一个举人爹,苏木槿哪里都比周小姐强!
若当时他娶的是苏木槿,他早当上了老爷,可如今,他不得不卑躬屈膝,像个下人一样讨周小姐欢心,只有讨了她的欢心,他才能继续过着有下人伺候,吃喝不愁,安心读书的日子,才能在十年后能参加科考时,再一如中秀才时那般,考秀才、中举人、进殿试、点状元!
等着吧,早晚有那么一天的。
李成弼盯着苏木槿的背影,握了握拳头,为了那一天,如今吃些苦头算什么!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柔声道,“娘子,前面有家卖糖炒栗子的,你不是最爱吃吗?你在这稍作歇息,我去买来……”
周小姐看了他一眼,摇头,“不用你。”
她随手指了个跟来的丫鬟,“你去跑一趟。”
丫鬟应了,跑去买栗子,李成弼垂下眼睑,眸底晦暗不明。
接下来的行程,不管周小姐怎么撵他,他都当耳旁风,执意围在周小姐身边,碰到熟悉的人就笑着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陪着媳妇出来逛街似的……
安泠月对此,很是无语。
“姑娘,这个李成弼可真是……耐得住性子,整日围着周小姐打转,啧啧……”
“周举人有银子有人脉,李成弼想卷土重来,背靠周举人再便利不过,他怎会轻易放弃?再者……”苏木槿将最后一笔账写下,揉了揉肩膀,抬眸笑道,“他有十年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安泠月瞪大了眼,“十年?这人还真可怕……”
苏木槿笑了笑,将账目拢在一边,铺了纸准备写信,安泠月忙上前研墨,看着苏木槿写了一封又一封,接连写了五六封才停下手,拿了其中一副递给她,“回头告诉四叔,让他把这封信誊写几份,按照咱们在各地的分店数目,一处寄去一封。”
安泠月点头,接过信看到上面的内容,顿了顿,“姑娘,咱们分店的收益全部送去京都吗?不留下一些?”
苏木槿摇头,“靖王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省不得。”
安泠月便不再多说什么,看着苏木槿将剩下的几封信分别写了封皮装了信封,用蜡封好,才挨个拿起来,笑着道,“纳兰二小姐与皇后娘娘看到信一定会很开心,只是可惜没有办法给他们送年礼……”
“总会有机会的。”苏木槿笑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轻叹一声,“不会太久的。”
安泠月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