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来,可是有事?”
苏木槿看了眼手中的礼物,突然笑了,“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义父。”
她将礼物推过去,见县太爷微微蹙起眉头,无奈叹了一声,“义父不要误会,这礼物是先前在东平府就买好的,原本也正打算今日送过来的,只是,刚好有事拜托义父。”
县太爷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什么事,说吧。”
见他误会,苏木槿到嘴边的话却不好再说出去了,沉默片刻,笑了笑,“罢了,这事不麻烦义父了,免得义父为难。”
言罢,起身告辞。
县太爷愣了愣,看着她走出去也没起身相送。
在太师椅上枯坐半晌,才伸手去拿了木盒打开,就见盒子里用绸布包着一块东西。
他眉头微蹙,剥开绸布,触手一片温良。
竟是一块砚台。
还是四大名砚之首的端砚。
更难得的是,砚台底部那副前朝有名的画家作的竹君子的小画,说千金难求都不为过。
县太爷瞬间坐不住了。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苏木槿与文家联手,背靠镇北侯府,虽唤他一声义父,却多是看在他夫人的面上,如今,他与夫人和离,且苏木槿还是他两个儿子的救命恩人……
他不觉得自己还受得起这份礼物。
他让人追回了苏木槿。
苏木槿委婉提起来年的县试和府试,想拜托县太爷提点自家准备应考的哥哥一两句。
县太爷诧异,“我听闻你弟弟拜在崔老先生门下,怎么……”
“崔老先生带家弟出外游学未归,暂不知回不回来参加考试。”
县太爷捋着胡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只道,“你哥哥可是在镇上学馆读书?”
苏木槿点头。
“让他每隔一旬来寻我一趟,我考教考教他的功课。”
“多谢义父。”苏木槿福身道谢。
县太爷看着她,面上扯出一抹笑容,“三姑娘不必多礼,我不过是废一番口水,怎比得上你千里迢迢救了我两个儿子,这份恩情,裘某记下了。”
“两位义兄亦是我的兄长,怎能算恩情。”苏木槿摇头,“义父不必介怀。”
县太爷笑笑,将她送出门去。
等苏木槿将请了县太爷提点嘉哥儿科考文章的事告诉苏连贵时,苏四叔一愣神,打着算盘的手一哗啦,好容易算出来的数目瞬间花了……
“槿姐儿,你说什么?”
“我请了县太爷提点五哥科考……”
“你请了县太爷!”苏连贵声音拔高,瞪着苏木槿,“你怎么……”
“县太爷答应了。”
苏连贵话没说完,被苏木槿打断。
苏连贵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噎的猛咳出声,“咳咳,你这孩子……这、这种事怎么好麻烦县太爷……”
“四叔,有县太爷指点,五哥一定能过县试的。”苏木槿笑道。
苏连贵看着苏木槿的笑容,恍惚了一下,喃道,“一定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