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的及笄礼并未如宋老夫人设想的那般隆重,宫里头柯皇后病入膏肓,宋嘉禾作为未过门的儿媳妇,肆意庆贺,不免有些不合适。
不过便是如此,当日的排场也不小了。宋家正炙手可热,宋嘉禾是未来靖王妃,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宋嘉禾,冰雪姿容花月貌,美的叫人目眩神迷,应邀前来宾客惊叹之余,不由拿眼去看旁边的魏阙,靖王艳福不浅。
魏阙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不掩眼底温情。又是惊了一片人,万不想铮铮铁骨的靖王还有此面目。
百炼钢成绕指柔,诚不欺人也!
宋嘉禾朝魏阙微微一弯嘴角,又飞快转过脸,一脸凝重的端坐。
魏阙不觉一笑。
繁冗复杂的仪程过后,及笄礼成,观礼的宾客四散而开。
魏阙走向宋嘉禾,才跨出去一步,就被宋子谏拉住了,宋子谏十分热情邀请魏阙去看他新驯服的一匹烈马。
几个大家子弟忙不迭应和,正好可以拉拢拉拢关系,起了风,一些人的立场自然也要随之而变。
魏阙注目宋子谏。
宋子谏一本正经回望他。
魏阙微微一笑:“能让表弟如此欢喜,怕是一匹好马。”
“可不是。”宋子谏抬手一引:“王爷这边请。”
魏阙对宋嘉禾无奈一笑。
宋嘉禾忍俊不禁,二哥平日挺正经一个人,偏偏就是防贼一样的防着魏阙。
宋嘉淇幸灾乐祸:“三表哥真可怜,想过来说句话都不成。”
宋嘉禾溜她一眼。
宋嘉淇嘻嘻一笑。
“这儿有些乱,咱们去水榭那吧,今年荷花开得早。”宋嘉禾含笑对一众闺秀道。
诸人自然无不答应。
“咦,怎么不见二姑娘?”一姑娘诧异出声,妹妹及笄礼,做姐姐的却缺席了。宋嘉禾微笑道:“我二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反正宋嘉卉身体不好的消息,几乎人尽皆知了,谁叫她三天两头的被禁足,总不能把她那点事据实以告,她不嫌丢人,宋
嘉禾还觉没脸说呢。问话的姑娘哦了一声,还在不适啊,月前宋老爷子被赐爵的宴会上,宋嘉卉也因病缺席了,看来这位宋二姑娘身子弱得很。怕是不利子嗣,这姑娘是奉了她母亲之名来结
识宋嘉卉的。宋家蒸蒸日上,自然有的是人家想联姻,尤其宋家最有出息的二房。宋嘉禾名花有主,剩下的人只得把目光都在宋嘉卉身上,可惜这位宋二姑娘,神龙见尾不见首,常年
深居简出。
宋嘉禾看她一眼,发现她对宋嘉卉似乎格外在意,心里头狐疑,隐约猜到几分。不由好笑,宋嘉卉眼光高着呢。
招呼一圈,宋嘉禾便去找自己的好友玩,一过去就听见她们在议论宫里的消息。
宫里头柯皇后命悬一线,据传最牵挂的就是魏歆瑶的婚事,毕竟三个儿子都已经定下,唯独魏歆瑶还未许人家。
故而柯皇后病中哭求皇帝为魏歆瑶择一驸马,好让她走的安心。
宫外高门大户闻讯,无不心惊肉跳。魏歆瑶钦慕季恪简,闹出的动静可不小,知道的人更不少。
鉴于魏琼华的彪悍前科,不禁心里打鼓,恐魏歆瑶是魏琼华第二。
尚主益处多多,可他们这些人家都是一路跟着皇帝打拼下来的开国功臣,便是不尚主,也不愁权柄富贵。
于是不想尚主的,家有适龄儿郎的人家都动了起来,忙着给儿孙定亲,免得被尚主。王博雅轻声抱怨:“那位那脾气,迎进门可不是迎了一尊菩萨。”她娘这阵子头发都愁白了,后悔自己之前太挑剔,耽搁了儿子的婚事,眼下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到合
适的人选。
“我看啊,轮不着你家发愁,我听说柯皇后中意的是安国公世子。”
安国公世子,韩劭原。韩家因为战功已从侯府晋为国公府。
自从与宋嘉音退婚之后,韩劭原再没定亲,闺秀不少,但是想挑一个满意的哪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加上韩劭原一直在边关,这不就耽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