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没事吧?”白芷怯怯地从角落地走上来。
“哦,这里吗?习惯了。”
那个男人三番四次地捏她的下颚骨,她领教过几次,已经习惯了。
“三小姐——”白芷眼泪汪汪。
“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准备午餐吧。”她的耳根清静了,她的头也就不疼了。
呀?
白芷讶然地看着她,三小姐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心情用餐呢?
多亏了左天逸的那份禁止令,沐非享受了七日的安宁跟清静。
她在这七日内,根据大夫的医嘱,除了一日三次的换药外,她还自己进行一日一次的腿部复健运动。
这是现代活络筋骨,免得腿骨头坏死的运动。
白芷一开始看着很好奇,久而久之,便视为正常了。
习惯,原来就是这样形成的。
当一个人,慢慢地习惯了平淡的日子,习惯了每天重复的运动,习惯了每天闲散的生活,她就会将时间、人事忘记了,忘得一二干净。
这日,沐非照往常一样做完复健运动后,她挑起一本棋谱,指着不明白字的地方问着老先生。
门外,一个着玫红色罗裙、夹袄的少女,梳着丫头的发饰,她高傲地站在门口,炫耀般地高叫了一声。
“柔侧妃到。”
柔侧妃?就是左天逸那个心爱的表妹林舒柔吗?
沐非眉间微微一动,看来,耳根清静的日子要结束了。
“老先生,劳烦你了,你先回去吧。”她冷淡地对着华发老者道。
“是,王妃。”老先生恭敬地退出了海棠居。
他前脚刚刚跨出门,后脚那扯高气扬的丫头便闯进了海棠居。
她站在房间里,闻了闻空气,立即捏起鼻子。
“呦,这房间里的气味怎么那么难闻啊,好浓的药味哦。”
她拿出绣帕挥散空气,眼角眉梢满是嫌弃之色。
沐非淡然的双眉,隐隐突出。
白芷端着一盆清水过来,她挥手就撒,直往那个尖酸刻薄的丫头身上拨。
“喂,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水往哪里泼呢?”丫头跳脚,大怒吼道。
“你不是嫌这里的空气不好吗?我端来清水,清洁清洁空气,还不是为了你好。倒是你,一个丫鬟而已,怎么那么娇贵,倒比主子更像主子了。”
白芷一盆清水泼了过去,飞起的水花溅到了那丫头的罗裙上。
玫红色的罗裙,因为水花带起的泥点,沾染上了。
那裙子立即变了样子,点点滴滴,狼狈得很。
“贱丫头,你敢泼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丫头一见,扬手就要朝白芷扑过去。
“放肆!”沐非冷冷地呵斥道。
那丫头看见沐非不怒而威的样子,那冷眼逼人的强势,压得她一时喏喏地不敢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巧儿。”袅袅身影,款款而来。
她,身着淡粉罗裙,服饰华丽而贵重,衣裙的绣线皆用上等的金丝银线勾出绣制。
她,容颜柔媚,身材瘦弱,看上去,有弱柳拂风的楚楚动人之相。
只是她的眼睛,无论表现得如何温和,沐非都能一眼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