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就准备蹲下身去抓铁索,顺子见状,一把把我拉了回来,“不要命了,忘了绳扣了。”
我暗骂一声,把身上的绳子的绳结又检查了一遍,然后拿着绳扣扣到铁索上,我抓着铁索,跳了下去。这一跳,手上吃疼的感觉瞬间袭来,铁链像是海上的遇上风浪的帆船一样,荡来荡去停不下来。
我往脚底一看,这高度太高了,脚下只见深渊,而我的身边云雾缭绕。我头里发晕,老感觉自己要坠下去。这要是掉下去,估计来不及反应,我就要被摔死了。
“不用抓那么紧,有绳扣担心什么,你抓这么紧,走不了太远。”顺子在一旁提醒道。
我赶紧把手松开一点,找寻着绳扣吃力与手上握力的平衡点,果然感觉手上轻松了很多。我咬咬牙,慢慢地向前移动,等移动了几米,手上用力提升自己的身子,再用另一只手去拨动铁索上的绳扣。看到绳扣能够移动,我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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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在这时,顺子突然也跳了下来,绳子又开始抖动,吓得我动都不敢动了。
顺子见状,松开双手,仅仅凭借着绳扣把自己的身体挂在铁索上,这小子从包里摸出剩的烟,竟然点起烟抽了起来,“你慢慢适应,我等你。来一根吗?”
我看着顺子朝着空气吐出一口香烟,看得我直接头大,这小子胆子要比我想象中肥的多。
我大着胆子要了一根,顺子滑到我身边,点着一根烟后,塞到我嘴里,我虽然抽着烟,但是手抖得停不下来,“我说顺子,以前没发现你胆子这么肥啊。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还行,比起打比赛那会,这都不算什么。”
我们抽了一半以后,就把烟扔了。在顺子的指导下,我继续向前移动。顺子可能是为了缓解我紧张的情绪,给我讲自己打比赛时的心情。
据顺子讲,以前打比赛的时候,是被人簇拥着到擂台的。顺子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刚到擂台,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教练,只能陪自己到这里了,接下来,只能靠自己。
“那你第一场打赢了吗?”我边爬边问。
“肯定赢了啊。要是不赢,还能打第二场吗?对于一个拳手来说,如果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就输了,他就基本不可能有未来。”
顺子说的这倒是,以前我经常看拳击比赛。凡是能出现比赛上的选手,往往都很少的败绩,他们一路从地下拳赛场打上来,对于他们中大多数人来说,能打到电视上,被拳王乃至不如拳王有实力的拳手击倒,就已经是自己所能打拳到达的最高的高度了。而这些失败的人,看似不太行,其实也是百里挑一乃至千里挑一的佼佼者了。
顺子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周围的环境吓懵了,继续说:“还有啊。当时打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刚和对方碰完拳头,就发现对方的刺拳都充满了力量。那一记刺拳,仿佛打醒了我,我意识到,这不是训练,这是真正的比赛。最可怕的还是开始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以为第一次打比赛,我会紧张。结果,打起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教练和我没啥关系,在观众看来,我也想是斗兽场上的动物一样,除了我,再无别人。”
顺子说的这种感觉,我隐约能够体会。我记得我以前在大学踢校运会的比赛,平时踢小场没什么感觉,到了比赛时,到了正式比赛,场地变得好大,我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一个人,要负责很大一片位置,这一大片位置,在很长时间内,只有我自己。失误了,是我的失误,突破了,也是我的突破。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你才选择放弃走上职业拳手的道路吗?”
“差不多。不喜欢那种感觉,而且,越往上打,越感觉国内自由搏击和拳击体系的缺乏。还不如学塔沟武校那群人找个师傅,练一点粗糙的功夫,出来骗钱。在职业拳赛中,要是被打死了,赔偿也很少,而且这种死亡是合理的。我不想出现这种意外。俄罗斯有个拳手,叫做科瓦列夫,经常打死人,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争斗,一方胜利了,伴随着另一方的失败。只不过,失败的代价有点大,失败的一方,付出了生命。他死后得到了一些合同上的赔偿,仅此而已,职业的比赛,不存在法律的介入。”
顺子说的这些有点专业。顺子以前经常对我说,职业拳击和奥运拳击不一样,回合数不一样,伤亡数不一样,赢得比赛的方式不一样。可能,他所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吧。
“说到这,你知道朱赤的来历吗?”
“这小子人不人鬼不鬼,行踪诡异,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倒是帮了我们不少忙,还救了我很多次,怎么了?”
顺子略一停顿,“他要是打比赛,应该非常厉害。我见过一些比我厉害的人,但是压根就没见过厉害到如此变态的人。”
谈话之余,我向后看去。除了顺子,只有缭绕在我们身边的云雾。我们刚才下来的洞窟,已经不见了踪影。此时此刻,我渐渐适应了在铁索上攀爬的感觉,没有了刚才紧张的那些情绪。
偏在这时,铁索突然出现一些抖动,铁索延伸至云雾的深处,传来“吱吱”的响声。我这才意识到,这条生铁铸造的铁索,似乎已经经历了太长的时间,遭受了太久的侵蚀,不那么坚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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