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
但就像连霁允说的,他这次也的确想随心一次,或许他这辈子也就只能由着自己放纵这一次,他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将护身符缝在荷包的最里侧,他又仔细的将其余的小玩意都放回荷包里。
“王爷那边暂时除了受伤还没传来其他消息,这就说明王爷这次伤的的确不重。”刑晏道,“或许王爷根本就没受伤,之所以让人这么传,可能是为了引出藏在西山里的那群人,让他们放松警惕。”
连霁允下意识便回答,“朕的人虽然没有皇叔暗卫那么厉害,但怎么说也是皇叔帮着培养起来的,怎么可能出错。”
刑晏站起身,“那就是伤的不重,总之还是先等等吧,入了夜,王爷那边定会派人来说明情况的,皇上先别担心了。”
“你要走?”连霁允只是担心,却也没有到担心则乱的地步,刑晏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不论怎么样,他都不想听到他皇叔受伤的消息罢了。
“臣今日在御书房待太久了,再待下去太明显。”刑晏将荷包规整好,仔细的佩戴上,“而且王爷若是真的有计划,皇城里近期的守卫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连霁允就这么看着刑晏动弹,拄着下巴也没动,“又要去巡视?”
刑晏反问,“皇上又要跟臣一起?”
连霁允:“朕看着就那么不务正业?”
两人互相对视着,一个等着回答,一个回答不上来,面面相觑片刻,刑晏率先败下阵来。
他倒不是害怕连霁允的身份,他就是敏锐的感觉到两人僵持的气氛逐渐有些剑拔弩张,他若是不率先服软的话,小皇帝怕是要炸毛。
“皇上事务繁忙,还要等着王爷的消息,今天怕是没有时间陪着臣去巡视了。”刑晏贴心的给连霁允找好了借口,“臣去巡视一圈,没什么问题就回来守在外边,皇上就安心批折子吧。”
刑晏说完人就走了,连霁允也没拦着。
他现在的心情倒是愉悦的很。
皇叔那边先不说是什么情况,刑晏今天试探着跟他提到身份的行为,倒是让他突然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错觉。
不,或许并不是错觉。
目送着刑晏离开御书房,连霁允弯起眼睛。
原本以为对方是刑晏的话,可能还要再多做一些才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他做到了,好像有些意犹未尽,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刑晏若是在乎,他日后想办法便是。
“伏喜。”连霁允朝外边叫了一声。
伏喜当即挪着小步子跑过来。
连霁允:“朕突然想喝雪梨汤了,你叫人准备一下,记得多加糖。”
伏喜习惯性的顺口问道,“要叫御膳房给刑统领留一碗吗?”
连霁允想了想,“先留着吧,等他巡视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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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霁允和刑晏并没有谁开口说过要在一起,但事实就是,自御书房过后,他们就好像默认了一般,做了很多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刑晏如今也不再推脱,连霁允叫他陪着一起睡,他只是略加思考便陪着一起睡,当初觉得龙床难上,睡习惯了,甚至觉得也就那样吧,除了上面有个连霁允,其余的和他平时睡的床榻比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至于连霁允,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对方,他会在刑晏过于忙的时候给他叫御膳房留一碗热汤,也会在阴雨天的时候,主动提着一把伞去接巡城的刑晏回来。
在发现刑晏对自己的行为越来越纵容后,连霁允更加放肆了。
他会在落花的时候去拥抱刑晏,更会在下朝后,屏退身边的所有人,强行拉着刑晏靠在城墙下偷偷的亲吻。
慢慢的,他发现刑晏也有了变化。
天冷的时候,刑晏不会再去接伏喜手中属于他的袍子,反而会将他身上的袍子解下来披在自己身上,明黄的龙袍外边披着臣子的袍子,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连霁允是真的很喜欢。
他从刑晏第一次将他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很喜欢。
刑晏几乎每天都跟他睡在一起,衣服上熏香的味道早就变的是他最熟悉的那种,可不知道为什么,连霁允始终觉得,这种熏香的味道虽然熟悉,但沾染在刑晏的袍子上,就是比在他的袍子上要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