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将要去服役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曾荣贵穿着一身丝绸道袍,叫上穿着朝鞋,头上的簪子也换成了一根铜的了,他骑在一匹马上,马后面放着一块肉。
他跳下马,对着他说:“大牛,我回来,如今我是天枢军的一位哨总了。”
曾荣贵自然充满了得意,天枢军是大虞十军之一,十军也被民间成为禁军。比起各诸侯的府军还有各府的厢军,禁军的地位和权势都要高出一些。
他点点头,邀请曾荣贵进去坐坐。
曾荣贵将马拴在一旁的竹子上,然后提着肉走进李大牛家。
李大牛接过肉,让曾荣贵坐下。
他没有急着去做饭,曾荣贵笑嘻嘻的将上衣揭开,自豪的说:“大牛,这就是男儿的印记,我这三年来随着天枢军东征西讨,你们庄稼汉流汗,我们军人留血,一身伤疤才能叫好汉。”
看着曾荣贵身上的伤疤,他只能点头说:“这天下不是很太平吗?”
“太平什么,以前我也这么想,没有想到会这么多事,今天不是这里民变,就是哪里叛乱,不过大体上来说,当今皇上(他也装模作样的抱拳,而方向并不对)还是圣明,只是刁民太多,受不得小人挑拨,尤其是那什么白藕教,真是一群疯子,你是不知道,和他们对阵的时候,他们身穿那孝衣,头戴那孝帕,喊着什么孔雀明王,燃灯极乐,好像鬼上身一样冲了过来。听说他们那个大师兄还有妖法,可以刀枪不入,我们于是准备好多秽物,先往他们身上泼洒,破了他们的法,然后才能杀他们。”
曾荣贵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然后继续说:“他们真是不怕死,刀捅上去就好像砍在别人身上,每次和他们作战一场,我们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真是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疯子。”
“你多注意安全,你的荣华富贵可要有命来享才是。”
“大牛,你这就没有上过战场了,我们将军说了向死得生,求生多死。这短兵相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还有机会给你想这些,杀红了眼,看到穿孝衣只管砍就是了。”
曾荣贵神情一下兴奋起来,说着一场战争的时候,他如何陷入险境,然后凭借自己的刀杀出一条生路。
听着曾荣贵说说完,他前去厨房,开始烧火做饭。
曾荣贵也到了厨房,一边帮着忙说着自己三年的光荣事迹,不过这些事迹有多少是真的,他就不知道了。
“我上战场的时候,告诉自己,若是不立功劳,回来受人白眼,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曾荣贵要别人跪着迎接我回来,而不是受别人回来,大牛,和我一起走吧,我可以任命你为我的副官,有你的帮助,我也会轻松不少。我和你说,那天在溪边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不知道,我这人看人可准了,我去参军的时候,那时候有是是三个部队收人,我一眼就看重了那人了,那人也看重了我。我这才进入到天枢军,成为禁军一员。那时候府军也在找人,若是我进了府军,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听到这话,他好奇的询问说:“你参加了碧峰一战了?”
曾荣贵拍了一下大腿说:“是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呢,我在,我当然在,那时候娘娘摆的是车悬阵,我就右翼的青龙旗下。”
“能说说那一场战争吗?”
“大牛,娘娘真是天上神仙下凡,她算到了叛军要从碧峰绕道,偷袭益安府,于是在那里摆下阵,接下来让厢军当第一道防线,那些贼子见到厢军防线,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选择撤退而是将他们击溃,最后进入到了碧峰之下,见到娘娘部布下的大军,已经来不及逃跑了。这有心算无心,他们自然大败。”
听着曾荣贵的话,他倒是没有意外,夷族一直取胜,早就有骄敌之心,面对平妃,想要不败都难。现在唯一疑惑的就是,按照他们的策略,应该设伏才对,怎么会和官军正面为敌。就算将士骄敌了,那些谋划者不应该这么短视才是,要真是平庸之才,也不会让官军损失这么多士兵。
“夷族不是一向狡猾,喜欢设伏攻击官军吗?这一次为什么不佯装溃退,而是对直接攻击厢军呢?”
听到这个问题,曾荣贵摸着脑袋,想了想说:“不知道,这些夷族一向认为我们软弱可欺。”
他不在多问,曾荣贵一个小兵,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接下来曾荣贵继续邀请他前去军营,他摇头拒绝说:“荣贵,你好意我心领了,你还记得你说那经文,那经文意思就是世间万物,无论做什么,本质都是相同的,我在家里种田和你参军也是一样的。”
见他执意如此,曾荣贵不在多说什么,而是请教他说:“大牛,我知道你见过市面,知道的东西多,你可有什么方法,让我在那刀枪之间活下来。”
他想了想,对着他说:“你这次回家,什么时候回去?”
“三天之后,怎么了?”
“吃完饭之后再说,三天够了,三天之后我也要服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