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袖最擅长的便是连环计,而且正面战阵从来都是巴山剑场领军时擅长的,并非她所长,当年她和巴山剑场征战天下时,她也只是隐于后方,以星火剑奇袭作为奇兵。就如大楚王朝一般,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线战事或者觉得战事已经平定时,却往往是她真正出招时。”
乌氏皇太后看着这名眼珠子尚在微转的大秦王侯,和颜悦色,“我有所预感,只是她到底派谁来,我却是自然猜不准。至于为什么有所预感,我总是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若是动这样的一场大战只是为了祖山里的一两件东西和为春季伐楚的调动做一下准备,总是有点不值得。她在过往很多年里,都像是最精明的商人,不会做吃亏很多的生意,她对我乌氏肯定别有图谋。”
“不愧是统领乌氏的人,你的猜测很准确。”端木侯和身边的几人更加谨慎了些,端木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名老妇人接着说道:“只是抛开你的生死不论,你能猜得出我们到这里的真正用意?”
“愿听其详。”乌氏皇太后只是回了这样一句。
高位者在更高位者的面前也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更何况端木侯在岷山剑宗之后气势已堕,她在位的时间比此时世间任何帝王都要长,早已摸透了人心和有着对付这些权贵的手段。
她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这些来自长陵的权贵跟着她的步调走。
“乌氏的力量其实和东胡相比都有很大差距,修行者数量都甚至无法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东胡皇室的威信无法和你相比,东胡的苦修士占了很大一部分力量,而在乌氏,你相当于是皇室和苦修士的合体,你再乌氏被认为是天受神权之人,接近神灵,或许当你死后,你就会被乌氏人封为真正的神灵,留在史书里。”
端木侯也没有犹豫,对于他而言,不被对手掌控的最好方法,便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所以他很快的接着说了下去,“但先前被乌氏认为是天受神权之人的,是你的一个儿子乌跋海,他是修行奇才,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大将之才,只是他英年早逝,所以你才走上这样的位置。”
“然而我们却能确定,你那个儿子其实并非病故,而是被毒死的。”
端木侯看着这名老妇人的眉眼,冷笑了起来,“若是乌氏人都知道你儿子是你亲手毒死的,又会如何?”
然而乌氏皇太后的情绪却没有任何波动,她只是摇了摇头,“看来你们都动了他的尸身,只是你们的推断从一开始就错了,我要杀他不用毒,而且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他之所以会死,只是因为他修炼毒身舍利不成而死…毒身舍利在乌氏是禁法,他咎由自取,最终身亡,这件事知道的并非我一人,只是被隐瞒了起来,你们现在再揭开来,对我的统治而言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端木侯心中一震。
他和身边的几人互望了一眼,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落和荒谬的感觉。
这是他们最仰仗的手段,因为这事关整个乌氏的稳定,然而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谬误?
乌氏皇太后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慈蔼,然而眼眸深处却蕴含着怒意和杀意。
她知道长陵皇宫里那名女主人自认为掌握了她不可告人的秘辛,掌握了可以要挟她的东西,而且这些秦人是将她埋葬在雪峰里的那名儿子的尸身都挖了出来。
所以她决定给这些秦人更多些煎熬。
“除了你们推断错误的这件事之外,郑袖让你们来这里的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应该就是九眼天珠。”她笑着看着端木侯和他身边的修行者,缓缓的说道:“我们乌氏的这枚圣传九眼天珠,来自于天外星域,除了汇聚着那颗流星的最核心元气之外,天地法理自成线条,蕴含着星火修行的道理。这样的一枚东西,对于她而言便拥有无限可能。”
看着端木侯等人眼中涌起的更多震骇,这名心中已经杀意盎然的老妇人笑得脸上的皱纹更密:“只是有种秘密只有真正的执掌皇位者代代相传,就连我此时身边最为亲近的人都不知道,我乌氏除了九眼天珠之外,还有一件东西叫雷阵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