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化险(二)
至于进宫的理由,自然是沈媣婳在金家过得不好,所以才进宫,找皇后娘娘的。
沈媣婳掐着时间,慢悠悠地走在宫里,一边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边又作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看起来倒真的像心里存着事。
“夫人,咱们就快到御花园了。”花溪靠到沈媣婳的身边,轻轻地说道。
沈媣婳点了点头,目光仿佛不经意地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跟花溪说道,“花溪,你好好看着,等看到梁贵人就叫我一声,咱们就开始。”
“好。”花溪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开始往四处飘忽,作出一副心里有事的模样。
沈媣婳故意放慢了步子,带着文嬷嬷和花溪在御花园里转了好几圈,梁贵人一直不出现,沈媣婳心里也着急,但是她这个时候只能作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在御花园里踟蹰不前。
“夫人夫人!来了来了!”花溪忽然在沈媣婳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沈媣婳也顾不上回头去看了,她直接给文嬷嬷使了个眼势,开始压低了声音跟花溪和文嬷嬷说道,“嬷嬷,花溪,你们说,我到底去不去跟皇后娘娘说呀?”
花溪余光瞄到了梁贵人顿住脚步,她微微朝沈媣婳点了点头,然后出声说道,“自然是要说的呀!如今皇后娘娘与金贵妃分庭抗礼,夫人瞧瞧金贵妃那猖狂的样子,奴婢都看不下去!夫人跟皇后娘娘说了,到时候皇后娘娘能压倒金贵妃,皇后娘娘一定会重赏夫人的!”
“可……”沈媣婳作出一副迟疑的样子。
旁边的文嬷嬷很适时地接话道,“我倒是觉得,夫人应该三思才是,夫人如今是金家的人,此事万一是成了……那夫人可就水涨船高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定……日后娘娘可就是大皇子妃了呢!”
沈媣婳立马作出一副心动迟疑的模样,她看着文嬷嬷,抿了抿唇,故意犹豫这说道,“可……这到底是谋逆啊!金家就算是如日中天,可若是万一谋逆不成……那我和孩子们岂不是要遭殃了?若是我现在跟皇后娘娘说了,那我可就是大功臣了!到时候我和孩子一定会没事!”
“这……夫人,可若是成功了,那咱们可就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文嬷嬷依旧出声劝道。
沈媣婳低着头,作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她并不知道,此时在听着她们的话的,除了旁边被花溪看到的梁贵人以外,还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花溪余光看到梁贵人急匆匆地走了,她赶紧给沈媣婳递了个眼势。
沈媣婳眯了眯眼,忽然对上花溪的目光,暗示性地说道,“花溪,要不……咱们还是去找皇后娘娘说一说吧!虽然我只是听说,可我到底还是宫里长大的人,我做不到置之不理……而且说不定皇后娘娘比咱们明白,说不定其实只是咱们会错了意呢?”
花溪看懂了沈媣婳的眼神,她继续装作一副赞同的模样,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自然是好了!夫人去跟皇后娘娘说说,而且这件事事出紧急,就是今儿晚上就能知道的的,就算是咱们会错了意,到时候虚惊一场,也不会有人责怪咱们的。毕竟夫人的心在这。”
沈媣婳点了点头,也与文嬷嬷使了个眼神,文嬷嬷也会意,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也是了,若是金家真的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对夫人做什么呢,咱们还不如跟皇后娘娘说了,万一金家真的出了事,咱们好歹还能保住一命!”
沈媣婳满意地朝两人勾了勾唇,然后才带着文嬷嬷和花溪往那边走去。
往皇后宫里走的路上,花溪见周围似乎没了人,轻轻地凑上前跟沈媣婳说道,“夫人,刚刚可是还有什么人在听吗?难道是……皇?”
沈媣婳侧头看了花溪一眼,放轻了声音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当时总有一种有人在盯着我们的感觉,包括现在一直都有,我怀疑有人在偷听,但是不知道是谁。”
花溪听了沈媣婳的话,生生地止住了想要侧头四看的冲动,她与文嬷嬷点了点头,然后才轻轻吸了口气,稳稳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往皇后宫里走去。
沈媣婳和文嬷嬷还没走两步,沈昭妃那边便来人把沈媣婳叫过去了。
沈媣婳侧头看着过来接她的宽细姑姑,眼里划过一抹深笑,与宽细微不可见地对视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立马很有默契地作出一副相看两厌的模样。
宽细看着沈媣婳冷冷道,“郡君,我家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沈媣婳作出一副轻蔑的模样看着宽细,冷笑道,“你家娘娘?你家娘娘是谁呀?我现在可是要去找皇后娘娘的!你家娘娘是什么人物,比我们皇后娘娘都尊贵?”
“你——”宽细伸手指着沈媣婳,作出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看着沈媣婳咬牙道,“郡君!我家娘娘好歹抚养了你多年!你如今就是这么回报她的?!我家娘娘不过找你过去说说话,你便是这么一副模样?”
“说话?”沈媣婳嗤笑一声,看着宽细道,“姑姑这个时候把我叫过去,会是跟我说说话?怕是根本不让我说,直接开口训我吧?”
“郡君!”
沈媣婳冷笑着直接打断了宽细的话,“什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好了!我如今已经是金家的媳妇了!你家娘娘如何已经与我无关,我如今就是要去找皇后娘娘,你家娘娘……你们干什么?!”
沈媣婳忽然惊呼一声,原来宽细已经吩咐了小太监直接上去抓了沈媣婳,沈媣婳与宽细飞快地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笑,然后立马出声大怒道,“放肆!你们放开我!我如今可是金家大房的夫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可是并没有人理会沈媣婳的大喊,或者说其实沈媣婳自己也没有怎么挣扎,只是喊得比较大声,就仿佛她极不情愿地被带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