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明这边却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没好气道:“你这叫什么眼神?”
韩秉坤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那……后面有个人又跟来了,你要不要回头看看?”
“……管他作甚!”陆启明扶额,长叹一声道:“韩秉坤,我真是怕了你了。”
意识到自己很有必要及时打断韩秉坤更深一步的悲情联想,陆启明加快语速道:“你要真想帮我的话,就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感悟给你的剑道符文去!”
韩秉坤神情动容,低声道:“没事,你真的不用这样安慰我。”
陆启明:“我……!”
好不容易顺了口气,陆启明冷冷地续道:“我是说,什么时候你根据这符文自行推演出新的剑诀,我就借能用你的剑了,懂了吗?”
韩秉坤呆住,一时在想原来如此,一时又在想他领悟的剑诀恐怕还是不能与陆启明自己的相比,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既惊且喜道:“你有办法重塑剑道?”
陆启明方才露出一丝笑意,坦然道:“正在试。现在还算不上‘有办法’,只能算有进展吧。”
“能恢复就太好了,”韩秉坤大喜,展颜笑道:“这世上的剑修若缺了你,那可就太遗憾了。”
陆启明仿佛感到了似曾相识的头大,不由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听你说得跟成了似的。”
韩秉坤不假思索道:“你既说了要做,怎可能不成?”
陆启明一乐,心道这人信心怎么比他自己还足,便笑道:“行,那就承你吉言了啊。”
韩秉坤却已然想象到了以后陆启明剑道恢复后两个人试剑的场面,一定前所未有。
陆启明不由多看了韩秉坤一眼,没想到此人整日里面上不动声色,思想却如此放达,想哪儿是哪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真要放着后面那小子不管?”这时听韩秉坤问。
陆启明回想了片刻,想起韩秉坤说的人是了了斋的尹秀衡——听说与神梦宫的铃子有些暧昧关系的那人。
古战场已开了七日,尹秀衡便已跟了七日,还是光明正大的“跟”。
此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枚中洲武院的学生令牌。身为不知活了多久的奥义境修者,这一回却仗着脸嫩非要来冒充一二十岁的学生,也是……
想到这里,陆启明心里忽然顿了一顿,毕竟他自己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方便腹诽别人。
——便继续说这尹秀衡。他倒是耐得住性子,竟就老老实实在武院队伍了呆了七天,整日里也与其他学生一样“修炼切磋”,明明是冲着陆启明来的,却硬是隐藏到现在也没与陆启明说上一句话——尽管双方其实都心知肚明。
不过,这倒也符合了了斋一贯的行事作风。
陆启明摇了摇头,道:“反正等他过几日意识到不会有收获,自己便会走的。”
韩秉坤意识到了陆启明的打算,道:“你不准备进里面了?”
“答应了夏院长要照顾好那些孩子的,”陆启明点点头,笑道:“而且光看附近的这些个符文就足够我研究了,没必要去内境……毕竟我又不准备争什么永寂台。”
话音刚落,陆启明与韩秉坤便齐齐停住,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的那片亭阁——里面恰好有人正在说着永寂台。
两人对视而笑,不再理会,慢悠悠向来时回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