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怔了怔,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重新靠回墙角。
青衣恨恨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牧笑道:“就这个意思。”
“小牧,解开吧。”七夕不由也说,“无论如何,你用血契……还是太过分了。”
季牧漠然道:“不可能。”
刘松风怒道:“你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季牧冷笑了声,目光森然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墨婵与刘松风,医修而已。青衣没了陆启明的帮助根本不值一哂。秋泽性情寡柔,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战斗。江守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楚鹤意修为废了。铃子也早就跑了。七夕更不可能与他动手,就是动手也打不过他。
“一屋子老弱病残……”季牧根本不在意他们脸上的敌意,嗤笑道:“我就是不解血契,你们又能怎样?想杀我?我让你们一只手如何?”
“季牧,”秋泽忍不住道:“我们现在都是有求于人,你何必一意孤行,非要继续惹他不快?”
“那是你们,”季牧冷冷道:“我可没什么要求他的,也根本不想他去帮你们。”
秋泽急道:“你,你简直……你难道就能从承渊手里活下来不成?”
季牧道:“关你屁事。”
秋泽:“你你你!”
“行了。”楚鹤意神色厌倦地打断,道:“若最后是承渊赢,那就都不提了。若是陆启明赢,季牧也一样要死。左右他都是个死人,现在死磕着不放,也不难理解。”
季牧慢慢收起笑意,目光冰冷地盯住他。
“说点儿别的吧。”楚鹤意忽然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还有谁见过谢云渡吗?”
现在古战场中还活着的修行者几乎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找不到的多半就是死了,但是……
“他应该不至于保不住自己性命。”楚鹤意思忖着道:“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七夕回忆道:“上次我见他还是神通现世的那一日。”她忍不住带了点怒气,道:“他一过来就抢了我神通!”
季牧不由多看了七夕一眼。他当然也记得那一天。不过自那以后,谢云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来剩余的那一门神通在他那里……”秋泽恍然,然后道:“那他就更不会出事了。”
他们早已发现,古战场中的血气对他们这些身具神通者几乎没有影响。
“季牧,”楚鹤意目光转向他,认真道:“你如实告诉我,谢云渡去找过陆启明没有?”
季牧冷冷道:“没有。”
“怎么就没有了?”
他话音没落,墨婵就直接揭了他的底,道:“就是七夕说的同一天,谢云渡和那只白虎妖过来抢了陆启明就跑,季牧根本打不过他!”
“墨婵!”季牧咬牙。怎么就把她给忘了。
楚鹤意问:“之后呢?”
“……那还用说,”墨婵声音低下来,淡淡道:“季牧用血契把人给逼回来了。”
再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谢云渡。
楚鹤意思索过了仍是没有头绪,只能暂且作罢。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想办法说动这位……出手相助。”刘松风叹息道:“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秋泽,七夕等人都跟着点头。
青衣却看得一阵气闷,“他已伤重至此,你们还要找他?就连现在的这些护阵,也是他之前留下的方法。他一直劳心劳力,难道就变成理所当然了?”
“当然不是理所当然!”
如今灵盟中的人也已经知道之前的圣使实则就是陆启明,而非此刻的青衣。
“我们都承他恩情,也感激他。我自己就是医修,更知道他的伤势。”刘松风叹气道:“但问题是,现在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青衣愤然道:“那就生死由命吧!”
楚鹤意忍不住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