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武宗针锋相对,却渐渐陷入僵局。九种神通已有了主人,古战场的功法遗迹也被修行者翻找遍了,而最要紧的永寂台却迟迟不出。这样耗下去,除了比较双方哪边死的人少些,再看不到好处了。
说得沉默时,孟亭却笑了声道:“怎能算‘听天由命’?那咱们今日又是做甚来了?”他说着,目光便不由望向了前方那道沉静的背影。这段时日以来,他早已对圣使心悦诚服。就算旁人还心有疑虑,但孟亭却相信,既然今日圣使带领他们来此,定然有他的深意所在。
孟亭反问一句,玩笑道:“说不定只要在此处杀了那季牧作祭,这永寂台一高兴,就乐意出——”
剑气锵然而鸣!
——言笑未落,杀机已至!
长剑在隐匿中刺出,一点寒光直指孟亭眉心!
——却被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来得好慢。”
孟亭脸上笑容未变,只是更冷。他看着来人微惊之下后退回挡,冷冷道:“既然来了,何必回去?”
不约而同,灵盟诸人已于早已展开的庞大画境之中,稳而准地接住了背后刺来的利刃。
一时兵器相撞的锐鸣声不绝于耳。
果然早有准备。
“看来你们也没先前那么蠢啊。”季牧冷笑一声,刀锋随手腕斜斜一开,身形飞掠,全然无视了旁人,径直拦在青衣面前。
这是理所应当的。有他们这等修行者所在的战场,余人皆不过背景。
“想杀我?”季牧目光逼视青衣,意有所指地道:“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本事了。”
青衣则并无言语,只广袖一拂,身周草木飞叶皆化利箭,瞬息绷于弦上。
季牧脸上尚还带着笑,手中九弦刀却已狠戾斩下——那刀身漆黑无光,刀气迸射之时却仿佛能见得腥稠血气,顷刻间将青衣笔下天清云淡的画境割出一条裂口。
“你可真是……”季牧嘴角噙着狠意,一刀逼向青衣颈项,低声冷笑:“毫无长进。”
青衣仍神色未动,身形顺着刀气往后微微避过,右手指间一转,竟是用画笔轻轻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劲力!
刀意瞬如烛火熄灭,化为拂衣之风,转眼散了。
季牧目光微凝,心底顿时一个警神。
他看得出那画笔只是凡竹粗制,本应脆弱不堪,但在青衣手中却竟能挡他九弦刀之锋锐,甚至连一丝裂纹也无;而青衣使出时更是举重若轻,若是旁人不知,恐怕要以为他用的是什么绝世的法器。
这青衣……不过是靠外力强行灌顶得来的修为,他会有这等高明?
季牧心头掠过一丝疑虑,却全然不回避;旧力尚未尽,他抬手便又是一刀。
“说实话,”季牧紧紧盯着面前人的眼睛,瞬息间借着刀势再度逼至近身,“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青衣只是信手与他周旋,时而以画境照顾灵盟的其他人,对季牧的话恍若未闻。
他神容犹如冰雪雕塑,令季牧始终看不透他心中所想。纵使是在对视间,季牧也捕捉不到那对瞳孔中哪怕一丝的波澜。
“你明
明亲眼看过,”季牧刀势猛然转急,几乎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声音却更冷:“怎么也不告诉你的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