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鱼看看老道人一脸愁苦的样子,若不是在山坳里的经历,当真就给他骗了。
将近午后,老道人在路旁的一家店里,买了四个馒头,问店家要了四碗水,自己拿了一个,其余分给三人,少年说不饿,把馒头给了师妹。
李飞鱼本来想拒绝,看到老道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急忙接过馒头,几口吞入肚子,又咚咚喝光碗中水。晓梅看看手中的馒头,道:“师父,我前天才吃了辟谷丹不饿,你吃吧!”
老道人慈爱地拍着小姑娘的脑袋,道:“比你师哥懂事。”
少年也不搭理老道人,扛着旗子。
四人这样走了十几天,老道人每天嚷着斩妖除魔,其实一单生意没有。
暮春夏初时节,草木深深,花树怒放。远山日落染红大地。
本来四人可以在一座小镇里过夜,老道人偏偏要前行,说在前面的山上过夜。
结果爬到山顶时,天完全黑了,少年寻来一抱枯草铺在地上,老道人盘膝坐在上面,小姑娘坐在旁边,招呼李飞鱼也过来。少年却立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星临万户,微风徐徐,远处虫鸟嘶鸣,倒也惬意。
午夜时分,突然四周寂静一片,李飞鱼睁开眼,见到老道人倒在枯草正在呼噜,小姑娘靠在老道人身上也睡着了,少年刘志依然站在那里,刘志此时警觉地四下张望着。
李飞鱼向旁边的悬崖瞥了一眼。
不久,一阵阵嘶吼声响传来,山峰似乎有些颤动,明显是有庞然大物,在顺着悬崖登山,矛头直指山顶众人。
一声响彻山脉的动静,使得酣睡的老道人和小姑娘都站了起来,
小姑娘脸色苍白,扯了扯身旁老道人的袖子道:“师父,有妖怪。”
老道人眯着睡眼道:“不要慌乱,有你师哥在,还要我出手吗?”
这时,一颗大如水缸的头颅,从悬崖下缓缓抬起,一条猩红舌头长约数丈,飞快地卷动,雪白锋利的牙齿吱吱作响。
是一条巨大的黑蛇,虽是蛇,它的眼神却极其似人,望着山顶上的众人,大黑蛇兴奋地嘶吼着,好像看到了鲜美的食物。
老道人见到大黑蛇,仿佛认命了,一屁股坐地上,捶胸蹬腿,大声嚎道:“完了,完了,一条筑基妖兽,造孽啊!怎么打啊!”
黑蛇缓缓瞥向老道人,老道人眼珠子突然滴溜溜乱转,猛然拍了一下脑袋,惊喜道:“若是其他妖兽我们死定了,可蛇妖吗?老道我就不怕了,我有屠龙刀在手。”
老道人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把一尺长的盈盈小刀。
黑蛇看着老道人手中的小刀,大嘴又张大了几分,似乎要露出一丝笑意,可惜,那白森森的利齿,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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