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士吵得一片火热,温陌却依然静静地品着茶,只是当他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场内顿时一片安静。
见众人终于沉默了,温陌这才看向老者:“你且继续。”
这话刚落,老者便拼命的跪在温陌的脚下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老奴有罪,昨晚奉侍郎府夫人的命令前往乔才子家里,取了一份诗词,回来后,又将这份诗词交给了侍郎府夫人,这才有了昨夜李公子惊艳众人的那首词。”“这本是李夫人为了对付乔才子设下的局,乔才子是真正有才学之人,见他被按上了剽窃之罪,老奴心中有愧,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将真相说出,还请王爷还乔才子一片清白
,更恳请王爷能看在我如实交代的份上,饶过我一家老小,这本就和他们不相干啊!”
说完,老者又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温陌抬眼看向众人:“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句话,让脸色早就涨成猪肝的李氏再也忍不住,当场尖叫出声:“一派胡言!都是一派胡言!一个低等下人说出的话怎么能当真!几个铜板就解决的事,还请王爷莫要
相信此人的只言片语!”
“只言片语?”温陌重复了这句话,随后淡淡的看向李氏:“李氏,你可知罪?”
一句你可知罪,顿时吓软了李氏的腿,竟是直接当众跪在地上,然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是咬着牙道:“愚妇不知!这就是一个下人…”“回王爷,我这里有昨日乔郎君递给我的那张纸,纸上有乔郎君的字迹,昨日老奴交给夫人时,夫人当场让少爷誊抄了去,这张纸便留在了老奴这,不知道能不能作为证据
?”
“一张纸能算什么,肯定是姓乔的故意收买你,伪造一个证据算什么?”李氏还在挣扎。
乔亦却忽然从人群中站起身,笑看着李氏:“人是你们李家的家奴,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掌握在妇人的手里,我又如何能收买到你们李家的家奴?
况且,就算我收买了,也收买成功了,我又如何能得到李公子的诗词?
只有夫人能做到这一切,先是借着诗词大会的名头邀请我等参加,然后又诓我先写下一篇诗词,只等到今日发作,好当场让众人把我乔某认定为盗窃小贼。
如果我猜的不错,夫人应当是为了令郎,听说令郎也准备参加殿试,莫不是想除去我这个竞争对手?”乔亦笑了笑,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这便是夫人出手的动机,倒是我,虽然不才,一路走来也都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在下实在没理由和一个在殿试中根本不可能出彩的人
作对啊!”
此一番话说得漂亮,不仅成功摘除了自己,还将李氏作案的条件以及作案的动机分析的头头是道,哪怕是贵族子弟有心想要偏帮,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寒门子弟顿时一片热腾,解恨般的看着贵族子弟。便在这时,温陌再次出声:“礼部侍郎府李盛文扰乱诗词大会声誉和秩序,并且剽窃他人诗文,又有陷害同学子之疑,此等人品不可为朝廷所用,现剥去他殿试资格,且永
不为朝堂所录用,贬为庶人。”
此话一落,众人心中大惊,连忙起身跪地:“王爷英明,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氏听了这个惩罚,脸一白,差点昏晕过去。
然而,这还不算完,甚至众人还未起身,温陌再次开口:“其母李氏,视为元凶,剥去其命妇资格,三年不准出行,在家禁闭思过。”
这惩罚委实严重,却也在情理之中。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今日谁是谁非都看得清楚,剽窃和嫁祸之罪,无论哪一样在当朝都是重罪。
更何况王爷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这事被他遇见了,没有牵连到李侍郎都已经算是李家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一边跪拜温陌,一边在心中感慨,古人云娶妻娶贤,今日果然验证了这句话。
若不是李氏作妖,李家的公子又怎么可能在今日坏了名声,连带着李家在京城估计也要加紧尾巴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