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她,没少看过钩心斗角、两面三心的宫斗戏,她的孩子滑胎是不是这些香在作祟?
那时,她常常做梦梦到自己孩子长大后的模样,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喊着娘亲娘亲……
想到此心就不由地抽痛,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不敢再深想,压下心头疑惑,快步走到门口正要掀开珠帘,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一个丫鬟,在容府就是猫儿狗儿一般的人,也值得你伤心?你就是太心软了,你看看汐颜,除了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其他的人一年不知道要挨她多少个鞭子,不知名的罪,多了去了!
“再说这小晴偷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本就罪不可恕!这事也就发生在你身上了,哪个小蹄子要是敢在我身边,做这猪狗不如的事,我当即就杖毙她,哪还容得下她去跳湖?惹得人再为她堵心一次……”
汐颜只听到风吟的抽泣声,倒是容汐芙尖酸刻薄的话不绝于耳。
“哎呀,你还哭什么?这样的蹄子早死早好了,我告诉你,这个小蹄子从前在我身边,没少干这恶心人的事儿……”
汐颜怒气未息,猛然掀开帘子,“大姐姐当真就一点也不心疼小晴?好歹她是跟了你多年的人。”话音未落,人已进了风吟的卧室。
满室香气萦鼻,但是又恰到好处不至于浓郁刺鼻,瞬间便舒缓了人疲惫的神经系统,屋内装饰摆设,简单质朴,无半点华贵。
风吟一双杏仁大眼红肿得很,精致美腻的脸颊上挂着泪珠,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她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坐在那里都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汐颜记得从前的风吟,可不是这副娇弱的样子。那时候她很爱笑,人也落落大方,很有西缅人的直爽坦率。
那时她们成天腻在一起,吃的好,喝的好,俩人都是面色红润有光泽,不像现在都是惨白的脸颊,悲凉的眼神。
坐在一旁的容汐芙,一身华贵锦衣罗裙,嘴上说着“安慰”的话,眼底却丝毫看不出悲伤,仿佛死去的真是一个猫二狗儿的。
见汐颜进来,容汐芙更是一副姐姐的模样,下巴抬得高高的,“呵呵……心疼?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搁在眼前只会让我心烦!早死早投胎去吧!”
“哦……汐颜面纱后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往她跟前走去,“小晴如今已经死了,大姐姐还不积点口德吗?你忘啦?小晴跳的紫翠湖就在你芙昭馆的后面。大姐姐这样说小晴,不怕晚上从那里经过,她出来向你讨问?这鬼魂之说,我还是信的一二,所以啊,我好心提醒大姐姐,晚上走夜路时别乱看哦……”她笑意妍妍说完,一双大眼睛盯紧容汐芙。
只见,容汐芙的面色已经寒了下来,她虽然平时嚣张跋扈,其实内里很胆小。鬼神之说更是异常在意。她双手不自觉地拧着手帕,脸也憋得涨红,一时间不再言语,咬了咬牙,她忽然甩开手站起来,大声道:“大不了我命人埋了那紫翠湖!”
“大姐姐千万别!这水鬼啊就是待在水里的,你要是埋了她的“栖身所”,她更会生怒气,日夜缠得你不得安生的。”汐颜笑着吓唬她。
“你!”容汐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骂她,只觉面前这个戴着面纱,口齿伶俐的女子,好像不是那个任她随意欺负的傻妹妹了。
“大姐姐快回去吧,怎么着小晴还是更喜欢这个锁秋馆多些吧,没准现在就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你呢……”
容汐芙“啊”了一声,眼睛瞄向一旁,“你给我等着!”说完带着丫鬟快步离开了这里。
汐颜看着坐在一旁的风吟,一直泪眼婆娑地看她们斗嘴,也不插话。
汐颜这时不知对她是何种心情,垂下眼睛看向一旁,“风吟啊,玉佩拿回来就好。这是父亲给你的,希望你爱护它,不要轻易拿它出来惹人眼馋。再丢一次,恐怕又要连累一条生命,那这个罪过,就更说不清了!”
“是,姐姐。风吟记住了。”
汐颜转头看向她,“风吟是不是觉得容府很闷?”
风吟抬起她深邃的眸子,看了汐颜一眼后,摇摇头,“风儿不知姐姐的是什么意思?”
“你昨天不是去了我的杜医馆吗?”
风吟立即正襟危坐起来,回道:“哦,是小晴带我去的。几日前,我出府购置布料,原想叫姐姐一起,可姐姐身子不好,我不敢去打扰。出府后途径杜医馆时,小晴说那个是你的医馆,我就进去瞧了瞧,跟杜凉表哥打了个招呼!”
听到她嘴里说出自己的亲人,汐颜浑身不舒服,“购置这些物品,叫下人们去就好,你不用亲自出府。你记得,你现在是容府的三小姐。”
“风儿记住了!”
这时见汐颜悄然走到风吟的书桌旁,随手翻了一下,没想到风吟竟在抄心经。???
汐颜仔细回忆一下,她不记得风吟从前是信佛的。看这些抄经字体是用的正楷,而她写的是颜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