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陵的祝彪没有闲着,他也不能闲着。他知道,历史上金军第一次南侵虽然没有能够灭亡,但是很快在同年的冬天便发动了第二次南侵,并且很快的便摧毁了北宋的政权。就算这次因为梁山军的干预,金人下次南侵要么时间会推迟,要么会来得更凶更猛。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三件事:第一,招募人才;第二,囤积粮草;第三,操练军马。他必须做到,无论金军何时南下,梁山军都要有应对之策和应对之力。
祝彪刚一回梁山,公孙胜立刻向祝彪推荐了四员将领,他们分别是三十三岁的吴玠,二十四岁的吴璘、二十八岁的刘锜,还有一个大一点,三十七岁的韩世忠。
祝彪一见是这四个人,心中大喜过望。这四人中三人都是甘肃人,一个陕西人,而且都是一代名将,历史上他们的能力都不比岳飞逊色,甚至吴玠可以与岳飞比肩,而刘锜更是以数千之众,一举击败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名震京华,韩世忠就不用多少了。宋朝后来之所能够偏安江南,那也多亏了他们的厮杀,如今这四个人一起来投奔梁山军,这让祝彪如何能够不是又惊又喜?祝彪将这四人全部编入了守备军团之中。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放眼窗子外边,几株高大的杨柳,已是嫩叶垂金,柔条拂翠。
政事处理得乏了,祝彪伸了个懒腰,道:“想当初咱们在梁山的时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论称分金银,何等快活,如今咱们的事业是越做越大,我也是越来越累,哎,我过去听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看来这话不对。”
朱武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轻轻的抚摸了一把长须,道:“这话如何不对?一个人能力越大,自然是责任越大,想当年武都头在景阳冈,拳打猛虎,那也是为百姓除害,这打虎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做的。”
祝彪道:“军师,你想想,我祝彪虽然有些武艺,但和特区的兄弟们比起来,也只是微末技艺,如今却握着梁山特区的大权,手中有几十万大军,什么猛虎我除不了?所以,我看来,是权利越大则责任越大,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再大的能力,一个人又能做成什么事?说得好听些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难听些,那叫乘匹夫之勇。”
卢俊义道:“寨主说的正是至理名言。”
祝彪看着卢俊义,微微一笑,他明知卢俊义的话有阿谀之意,但是在公开的场合,他就是需要这样的阿谀之言,不然如何能显得自己光荣伟大正确呢?如何能成为全体将士,和所有特区内的百姓顶礼膜拜的榜样呢?
众人正说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枢密使相公,三公子发痘了。”
祝彪一听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丫鬟嘴中的二公子正是他和辽国公主答理孛的儿子祝文邕,这是答理孛和他的独子,她一向视为自己的性命。所谓的发痘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出水痘,在二十一世纪孩子一出生便打了预防水痘的疫苗,可是在那个时代,一次水痘便足以要一个孩子的小命。
朱武道:“寨主,你先去看看,小可现在就去请安道全过去瞧瞧。”
祝彪没有说话,跟着那丫鬟径直往答理孛的住所去了。
答理孛住的地方正是枢密使府邸左边的一间房间,祝彪去后,只见房外跪满了丫鬟仆人,他问道:“夫人呢?”
一个丫鬟答道:“在房内侍候小主人。”
“你们为什么不进去帮忙?”祝彪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个丫鬟。
“夫人说了,没有吩咐,谁也不去进去。”
祝彪没有说话,推开房门进去。刚一推门,突然听见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喝道:“谁!出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儿!”
“答理孛,是我。”祝彪进去,看见一个女子正蹲在一张床边,床上睡的人正是祝彪三子祝文邕。
答理孛一听见是祝彪的声音,一把扑到祝彪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祝彪轻轻的抚摸着答理孛的头发,道:“你别着急,军师去请安神医去了。”
“不,我不让任何动我的孩儿。”答理孛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从祝彪的怀中出来,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祝彪身后的门没有关严,她自己过去,将门关了起来,走近祝彪低声道:“相公,你知道吗?有人要害奴家的孩儿!”
祝彪本就觉得答理孛有些不对劲,再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莫非又是扈成那王八蛋在兴风作浪?!
不一会儿,朱武领着安道全,满头大汗的来到了答理孛居住的房门前,叩头道:“属下朱武、安道全拜见寨主,拜见夫人。”
答理孛将房门丫开了一个小逢,探出头来,看见来的真是安道全。一把拉住安道全,跪在安道全的面前:“神医,神医,救救我的孩儿,救救他。”说着,两行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安道全一见答理孛跪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连忙跪下:“夫人,属下受不起这般大礼,你这是要折属下的寿啊!”
祝彪也出来,将答理孛扶起来,道:“答理孛,快让安神医来给邕儿瞧病。”
答理孛急忙扶着安道全进殿来。正当朱武要尾随着进来时,答理孛急忙拦住:“军师,我知道,你是我相公的重臣,只是......只是......你不能进来。”
朱武一愣,但他也不好说话,只好与其他丫鬟仆人一般,一起立在房外。
安道全进得殿来,跪在床边给祝文邕把脉。祝文邕才一岁,真真正正的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答理孛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祝文邕的额头,祝彪站在安道全的身后,心中暗道:“答理孛是怎么了?她怎么连军师也信不过了?莫非朱武也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