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历的事也越来越多,赫奢在我眼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之前我觉得他有一个金刚不坏的身子,一个刀枪不入的心。但几番相处下来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人罢了。
炼金天火的盒子还放在床头,我盯着它久久不能入眠。现在还差通天,只要通天一到手,我们就能把两个银龟一起炼了,到时候龙蛇蛊一解,这一切就都结束了。窗外的月光透过不太严实的窗帘照了进来,偶尔几束照在天火的盒子上,我伸手把它推到黑暗里。
旁边马思哲闷闷的打着呼噜,赫奢连点喘气声都没有,难怪马思哲说他跟死了一样。
赫奢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下午,我也没叫他,任由他睡着。我对下一步的计划没什么方向,也不知道赫奢计划过没有,到底是回杭州还是回东北。马思哲一大早就下楼吃早餐去了,楼上没什么人,霍英的房门紧缩。我呆的无聊,准备下楼去找马思哲,路过霍英房间的时候一丝疑虑涌上来。
我鬼使神差的敲了敲门,想试探一下霍英在不在里面。敲了几下,门吱嘎一声开了,霍英站在门里问我“有事?”
我本来是因为有种预感,她不会在我才敲的门,可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我脑袋立马转了个弯“吃早饭了,我来叫你下楼。”我指着楼下狼吞虎咽的马思哲,霍英看了一眼,“没关系,我不饿。”说完就退回房间,把门轻轻关上。我长出一口气,最起码没被识破。
我心有余悸的慢慢下楼,马思哲看了我一眼“做什么了,吓成这个样?”
我摸了摸脸“怎么了,很明显吗?”
马思哲指了指自己的脚踝“跟我这袜子一个颜色。”
不对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反应?“我这脸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着急的问。
马思哲含糊了一下“总之就是惨白,没有血色。”我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去照镜子。玻璃反光下的我也是一样,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也顾不上什么大庭广众了,赶紧把后面的衣服掀起来,让马思哲去看我的后背,马思哲看了一眼,喔了两个小时。
“怎么了,说话”我焦急的等待。
马思哲看了一眼说“颜色,颜色越来越红了。。。”
我虚脱的放下衣服,难道这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流过血,但确实我身体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我放下餐具,噔噔噔几下跑到楼上,赫奢已经醒了,见我突然闯进来有点意外“干什么?”
我咽了一口唾沫,尽量简洁一点说“我后背的龙纹颜色越来越深了,你的蛇蛊呢?”
赫奢一副原来这样的表情,好像并没觉得有什么吃惊。“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通天。”赫奢侧过身子,慢慢穿鞋。
“你的蛇纹呢?”我问。我们俩这是同一个蛊,既然能同时中,肯定又能同时解,现在我这个突然加速变化,赫奢那边不应该没动静。
“它还好。”
这就算什么个意思“还好的意思是。。。”
“没什么变化,照旧。”赫奢语气不变的说。
“哦。”我应了一声,但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只有我这开始加速变化。
“从今天开始,天火不要离身。”赫奢告诉我。
“我带着?”
“嗯。”
没等我问为什么,赫奢已经倔强的下楼了,头也不回,留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我刚要跟着下楼,又想起赫奢刚才交代我的话,转身抱上炼金天火的盒子。
几番商量,其实也算不上商量,赫奢一阵部署之后,我们决定暂时和霍英同行一起去找马四野。我无条件相信赫奢的判断,因为对于一个可以知晓所有人的心里话的人来说,我实在无力反驳他的决定。
“那我们离开这里以后要去哪?”我问赫奢。
“杭州。”
“你觉得马四野会在杭州?”
“不知道。”
“。。。。。。”
没有任何疑问,因为我觉得就算我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我们当天便出发赶回杭州。老九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二手的金杯小面包车,我们跟来时一样,一路自驾回杭州。
路上大家都异常沉默,霍英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赫奢也是从来不会主动找话题,但我奇怪的是一向闲不下来的马思哲此刻也安静的很。
我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无聊至极还不如闭眼睛睡觉。怀里的炼金天火盒子硌的我生疼,但我依然紧紧的抓着。车子在山路上晃来晃去,不一会我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