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见过自然光了。现在眼前距离我不远处,我看见水面上透过来一束很亮的光线。
我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感受不到胳膊和腿的存在。像在沙漠里看见了海市蜃楼,我的意志力一下子被击垮,绷着的那根线好像断了。
我的手脚不听使唤的无法动弹,身体慢慢的沉了下去。
耳边安静极了,没有水声,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的血管里好像有水流淌过,浑身轻飘飘的,我连眼皮都懒得睁开,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你醒了吗?’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卧槽!这是我妈!
我努力的把眼睛睁开,看见我妈坐在我面前抹着眼泪。我看了一眼四周,白色的床单,吊瓶,床头还摆着花篮。我竟然在医院里。
我妈看见我睁开眼睛,一把抱住我,大哭起来。我爸本来背对着我在接水,看见我醒了也赶紧过来。我被我妈哭的一头雾水,肩膀传来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不是做梦。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大人省心那,那水库多邪门我也不是没跟你讲过,还非得往那去,你看看弄的这一身的伤’说着,我妈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妈你等会再哭,你怎么知道我去水库了’我现在脑子有点断片,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说,要不是前院你国栋家嫂子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出事了’
原来,我是被前院一个叫国栋的人救得。那天他路过水库的时候,却发现水库的水竟然干了!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妈呀,水库里竟然躺着几个人。吓得国栋赶紧报了警。我们几个这才得救。
我突然想起来‘那两个人呢?’
我妈一愣,吞吞吐吐的说‘啊,没事,那两个人也没事’
我看着我妈的表情,心凉了半截。马思哲和霍英不会?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不愿去想这个结果。我妈拍了拍我的头‘儿子,只要你没事就行’
‘妈你跟我说实话,他们俩到底怎么了’
我妈收回手,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本来妈不忍心告诉你,但你非要问。那两个人,走了’
‘走了’我自己喃喃的嘟囔着,心中涌进一股酸楚与自责。
我错了,我以为我是救世主,其实我是罪人。一条人命的牺牲去换几百条性命,这件事情没什么值得不值得。死一个无辜却有罪的我,可能是最好的结尾,无关奉献,只关解脱。
我又哭又笑的样子让我妈很担心‘儿子,他们走就走。女人吗,哪里还没有。赶明个,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女人?我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女人?’
‘就跟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啊,醒了之后就跟那个人走了。一辆大车来接的,急匆匆的不知道去了哪’
我听完,右眼皮一跳。‘他们俩走了,坐车走的’
‘对呀,走之前还给你留了这个’我一看,是一个信封。‘感情这东西总得两厢情愿,人家俩看对眼了你就别掺和了,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当面跟你说’
‘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那俩都是我朋友’
‘妈明白,朋友干这种事更让人心寒,你听妈说…’
‘哎呦,您不明白,先出去吧。我头疼的厉害’
我妈还不死心,依旧顽强的说着。我爸搂过我妈的肩膀把我妈拉了出去,我妈边走边回头‘干嘛,没说完话呢’
直到门关上,屋子里才清静了点。我揉了揉太阳穴,整理了一下。
看来那些水都是从水库倒灌到墓室里的,我们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出口,被送到了同一家医院。但是霍英和马思哲两个人突然有事先走了。
我把纸条打开,上面简单的写着两句话,知道你小子命大肯定没事,我家里有事先走了。是马思哲的笔迹。
我把纸条合上笑了笑,现在我最迫切的就是回村子里看看那些人都怎么样了,到了晚上是不是还会那样?
我在病床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我的背包,翻了一会,找到了那两个银龟。在阳光的照射下我也没看出有任何不同,就算是仿的,那也仿的够高超。
把通狱从墓里拿走,到底能不能解决问题?我开始担心,我做的到底正不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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