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够一户五口之家的人消耗一年了。
“呵呵,人家种蟠桃的人也不容易。这都是京郊花儿匠种的,大冬日的,都是养在花房里的。”
耶律玄给南宫仪解释着,话题一转,又道,“不过你想吃也行。”
南宫仪当然知道行了,有卖的自然就有买的。“只是我没银子啊?”
她的小脸已经皱成苦瓜样了,哪里还有刚看到大冬日有蟠桃那副神采!
“没银子啊?”耶律玄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背,慢悠悠道,“本王倒是有一个主意……”
“说来听听。”南宫仪有些迫不及待。只要不花她的银子,她都能接受。
“嗯,那就是,你以后要常住摄政王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离开!”
耶律玄见她上钩,神情严肃地偏过脸来对她说道。
“就这样?”南宫仪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耶律玄不防她还会问,不由愣了愣,“这样还不够?”
他要的只是她安安稳稳地住在王府,做他的王妃。其余的,都交给他好了。
每日里,光看着她,他就觉得已经幸福地快要飞上天了。
南宫仪大喜,心里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了。有吃有住的,还能在王府里赚些女人钱,何乐而不为?
反正她也不打算逃了,逃出去也不见得有地方住,她干脆就做个米虫好了。
“还行!”生怕耶律玄看出内心满意的她,忙摆出一副不大在乎的样子。
耶律玄放心了,信誓旦旦向她保证,“等回府,本王让人给你送一篮!”
“好嘞。”南宫仪为了一篮新鲜的蟠桃,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两个人一直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谈论蟠桃的事儿,这在外人看来是相当亲密的。
冯小怜自打耶律玄进来,眼光就一直在他身上徘徊,此刻见他跟个男人如此没有正形,不由气上心头,冷哼一声,“某些人也太不把这皇宫当回事儿了吧?”
这句“某些人”乍一听不知是谁,但知道的人都明白,冯小怜是意有所指。
南宫仪一听这尖利带刺的声音,心头就是一跳:妈呀,这女人又按耐不住了。
太皇太后心里有数,当着这么多的贵客和文臣武将的面儿,她不好驳了侄女的面儿,脸也跟着沉了下,“哀家活了一大把年纪,估计有人是看不下去了。”
这话说得重了些。
虽然委婉,但听着让人明显不敢吭声了。
太皇太后这话是在说有人嫌弃她活得长久了,这话茬谁还敢接?
看着大殿内静悄悄一片,冯小怜不由得意地笑了。
敢在皇宫触逆鳞,真是活腻歪了。
南宫仪不笨,自然听得出来这对姑侄在树立威严。
心里不由冷笑:威严是靠实力才建树的,就这么摆张冷脸,谁买账?
她心里不虞,面上也不带出来,只是抬头看了眼冯小怜。
恰好冯小怜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顿时霹雳火光一片。
“神医小小年纪,不懂宫规也情有可原!”冯小怜笑嘻嘻地说道。
本来还不知道这对姑侄无缘无故发火冒烟的人,此刻都把目光投向了南宫仪。弄了半日,这个才是“罪魁祸首”!
南宫仪暗道一声:终于来了。她就知道这一趟宫中之行,绝对不会顺顺当当的,果不其然,冯小怜还是忍不下去了。
她瞪了耶律玄一眼,都是这个该死的男人,非要给她拉仇恨!
定了定神,她款款起身,作了个揖,“皇太后恕罪,小民来自民间,对宫规的确不懂。小民这样的本不该进宫的,可是摄政王殿下却说太皇太后寿辰,谁不请也要请小民的。”
两三句话间,她既请了罪,又把责任推到了耶律玄身上。
一番话,不卑不亢,声音虽然低沉,却清朗有力,听得耶律玄不由勾唇一笑:不愧是他相中的女人,以一介平民的身份,竟敢和皇太后抗衡,胆子果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