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浣墨才转向刘喜,“那又怎么了?”
刘喜拍了大腿。
“唉哟!那小子还说陛下是睡着了,可我们还不清楚吗,只要有外人,陛下怎么可能入睡得了!浣墨,想想也知道,一定是你想的法子失败了。毕竟那顾文君也是救过陛下的命,陛下顾忌面子,这才这么应付了事的。只能证明,那顾文君,已经彻底失宠咯!没救了!”
浣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在自己身后那宫女还有小文子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厉声警告:“刘喜,你疯了,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议论陛下!”
“行了行了,我这又不是在说陛下,而是在说顾文君!反正这里的都是我们的心腹,你身后这个不就是你一心想栽培的濯雪么,不然你也不会把用人试药的事情交给她,就别和我装模作样了!”
刘喜抬起来挥了挥手,就像是驱赶什么虫子似的,把浣墨气得磨起牙齿。
“你倒是精明,风向一吹,就知道往哪头倒!”浣墨是在讽刺刘喜是个墙头草,但是刘喜却不以为意。
他再怎么变,也都是紧着陛下来的。就是个墙头草,刘喜的根脚也始终扎在陛下这一堵皇墙上面。
这宫里上下包括他,对顾文君恭敬有礼,也是因为陛下十分看重顾公子,可要是陛下当真厌倦顾文君了,那刘喜也就不会再多花心思了。
之前刘喜紧张,是怕那顾文君多想,与陛下离心,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了。可现在看来看去,顾文君依然是个忠心的,不要陛下吩咐,也一直帮忙解毒制药。
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顾文君运气不好,惹了陛下生厌。
“我可是帮着给顾文君和陛下搭桥牵了线,也尽了力,不欠那顾文君。”刘喜自知这误会里面离不开他的关系,算是他害的,所以能帮的,刘喜也都帮了。
可是好话都说尽,也没用啊!
那刘喜想法就变了。
他是个以陛下为先的利己主义者,最是精打细算。
总不能一直耗在顾文君的事情上面,说到底,和其他大事相比。给陛下与顾文君劝和实在是细枝末节的事儿。
他眼睛微转,直劝道:“顾文君不是在研究药么,你就让他去治。无论如何,顾文君都是个人才,只要他为陛下做出实事,陛下就不会亏待。但是既然陛下厌了,我们也就别在这人身上费心了,赶紧想想敬王的事情吧,这才是正题!”
“你!”
浣墨被堵了一口气,想骂又骂不上来。
好半天浣墨才理顺了一口气,反唇相讥:“你真好意思啊刘喜!还说不会亏待顾公子,刚才想顶了顾公子功劳的人又是谁,这太后、抓刺客一连串的主意全是顾公子想的,就是这解毒的法子,也是多亏了顾公子想出来。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么!”
她两眼一瞪,露出凶相,冰冷的眼神不止落在刘喜一个人脸上,又暗暗警告了一番自己带着的那宫女濯雪。
刘喜摊开两只手,无奈一叹:“我也是没法子了,陛下这不是气在头上么,又不想理会顾文君,而我这张脸,陛下也是看了就发火,想来想去,能去报喜的,也只有你了!”
他身后的太监小文子低眉顺眼,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可浣墨那边的宫女濯雪却是眼睛一亮,偷眼瞧着浣墨的脸色。
“你什么意思!”浣墨就差翻白眼了。
现在见着刘喜这张脸,何止是陛下会冒火,她瞧了都来气。
这没脸没皮的阉人,当真是贱得很!
“既然陛下不想听顾文君说话,你就暂时先顶了顾文君的功劳,息了龙怒再说。陛下正大发雷霆呢,你就让陛下先高兴一下不行么。以后再把奖赏加倍还回去,不就行了。”刘喜终于说了心里话。
他这是已经被陛下的三丈怒火烧着屁股,自身难保,只能求神告佛,希望陛下息怒。
浣墨没好气:“呸!你怎么不想想,陛下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你是挨打挨得还不够啊。”
“之前对顾文君有多看重,你还不知道么,我就不信因为这事,陛下就对顾文君完全置之不理了。要是等之后陛下再追究起解毒的事情,发现是我撒谎,你倒是没事,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