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终于停了,孟添慈唤来服务生结账。
回到家后,两人都默契地各自回房。余琪心情不好,早早地洗漱,上床休息了——
冬夜,外面下着小雨。
余琪在一片黑暗中,惊慌失措的狂奔,她一会儿就从深山中,跑到了家乡嘉兴的一个熟悉的小区,她看到四楼的灯光亮着,她想要赶紧回家,告诉妈妈自己被人追踪了,通知妈妈一起快些逃走。
但是一个声音马上警告她:不能回去,否则妈妈会被她连累,一起被抓住的。
她感到身后有人,回眸一看——一个模糊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来不及多想,只能机械的在公寓楼外面爬墙,她进入一个阳台,然后穿越房间,从正门出去,又遁迹于楼层中。她不停地从一个房间转换到另一个房间,她要混淆对方,不让她知道她的目的地。
她知道,在找到妈妈之前,她不能停。
终于,她成功地甩掉了尾巴,走进有妈妈的那个房间。正要说话时,她看到阳台的玻璃窗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那么得意地盯着她。
她吓得赶紧转身想从身后的房门出去,继续在楼层中和对方捉迷藏。依着她的记忆:大楼的构造应该是,房门出去就是一层层盘旋的楼梯。那是她最擅长的滑楼梯,她一定能再次躲过对手的追踪。
可是,怎么房门打开却是一片漆黑的万丈深渊?她就这样毫不设防地掉入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了。惊叫之余,她痛苦地发现,追她出来的妈妈的那张慈祥地脸慢慢的变黑、破裂了……
这样掉下去可就没命了。“我不想就这样死啊!”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缓冲黑洞巨大的吸力。
可是黑洞里,什么也没有。她意识到,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也罢,让我就这样死个痛快吧。她不想再生活在这种没日没夜的逃亡中了……
余琪突然醒了,发现自己还呜咽着,一摸脸上,竟然还有几道未干透的泪痕。原来又是做梦。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劫后余生的紧张与恐惧中……
最近她总是做这种在逃亡的噩梦。
&nbs屡次拒绝带她回去的关系?
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潜意识通向自我意识的桥梁。这个梦究竟是要告诉她什么?她起身想要去书柜翻自己的心理课笔记,刚起身,她就哑然失笑:心理学是前世上的,现在她去哪里找自己当年的笔记呢?
她走到客厅,喝了杯水,想稳定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整理下思路,分析这个梦。前阵子太忙了,她责怪自己竟然忘了潜意识每晚给自己的提醒。
她依稀记得心理课的老师总结过,总梦见从高空落下,是因为人类由类人猿进化而来,所以脑丘体中始终保持着原始的从树上跃下的记忆。
儿童长个儿时期,会经常有掉落的梦境。对于她现在这个成人来说,只能用最近的压力太大来解释了。
可是最近哪有什么压力呢?的确因为两个公司正在合并的关系,工作量很大,但是对于经过多年职业训练的余琪来说,这点实习生的工作,真的不算什么。